豔雪看著涅槃眼裏那略帶感激的回眸,她有所汗顏,嘴角的輕揚,是自嘲,是輕嘲。
涅槃,你不用感激我,
偌是可以,我什麼都可以回報,除了這煙塵閣;
偌是可以,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除了可走可留;
可是,這樣的決定,我,豔雪,沒有資格。
一聲怒吼充遍整個煙雨閣。
豔雪,透過煙塵閣的閣廳,外麵的境況一覽無餘。
也許光環的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這樣的芒芒光環,注定給煙雨閣帶來地位的同時,也帶來災禍。
世間萬物,其本身就是辯證的。
這種煩擾,她,豔雪,在留下涅槃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隻是這頻頻煩擾中,這一次,她無法預料,讓她沒想到的是卻是再也沒有辦法力挽狂瀾。
煙雨閣。
成也涅槃,敗也涅槃。
眼前的那一身馬旗鎧裝,魁梧挺拔的身材,讓人無法忽視,這樣的裝扮在煙雨閣中,是經常可以見到的,這是準格爾城,它們國家皇家衛隊的典型裝扮,象征著準格爾城鐵騎勇猛善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看著眼前這樣的場麵,豔雪那濃豔的妝容,因為煙雨閣的風雨飄搖,萬人踏至而眉宇緊鎖,她無法確定這樣的局麵還要持續多長時間,亦無法確定這樣的紛擾,對於她而言,是憂仰或是喜?
涅槃,我們準格爾皇家,要見!
大刺刺的要求,在涅槃聽來,這就是一種諷刺,一種悲哀。
當一個國家,一個城池,用這整個國家,整個城池的兵力,圍而不剿的不是針對戰爭,不是針對敵方,而是一個風塵之所,一個煙雨閣,一個涅槃的時候,這樣的大肆而為,那就是一種諷刺,一種笑話。
美人一笑,而烽火戲諸侯!(褒姒)
將馬亦逝,卻萬裏運荔枝!(楊貴妃)
這樣的悲哀,不是每一個君王都可以承受的,亦不是每一個朝代的將士都有這樣愚忠的魄力。
江山美人,孰重孰輕?
準格爾皇家,涅槃真的輕看了。
三層的格局,可以讓涅槃在足不出戶的情況下,所見所聞都可以清清楚楚,這樣的優勢可以讓她不用出麵即可來讓豔雪得以妥善的處理。
畢竟,煙雨閣,要生存。
畢竟,她豔雪,要承擔。
皇親國戚,達官貴胄,豪商巨富是她豔雪立足於這戰亂世界的仰仗。
左右逢源,攀龍附鳳,海納百川是它煙雨閣立足於這戰亂世界的無奈。
這樣的仰仗,這樣的無奈,她可以理解,這種時候必須要做出的讓步。
人活於世,不是為了做你喜歡做的事情,而是為了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涅槃,清幽而透徹的眼神,在看向大廳內那混亂的人群,呐喊的喧囂,她的思緒悠然飄飛。
墨邪,你眼底的那抹深邃,是否亦是如此?
殘,你眼底的那抹無奈,是否亦可如是?
這樣的狀況,這樣的脅迫,是她從未遇見過的。
煙雨閣,有煙雨閣的原則,
她豔雪,有豔雪為人的底線。
煙雨閣,秋月春風。
你可以風花雪月,
你可以詩詞歌賦,
但是。
不可以強取豪奪。
不可以強人所難。
風塵之所,也有風塵之所的格調。
見,涅槃,隻為聽那一曲《傾國傾城》?還是另有所因?
激烈的衝突,拔刀相向,為的是《傾國傾城》?
一支皇家的精英鐵騎?
這樣的磅礴陣勢,這樣的軍隊列陣,為的是一首曲目?
涅槃,莞爾一笑,讓身旁的柳燁震驚異常。
她,涅槃,無動於衷。
燁,你的琴藝,尚可應付,一首《傾國傾城》。
涅槃,親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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