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長亭晚,竹枝搖曳。
——
雙棲綠池上,朝暮共飛還,
更忙將趨日,同心蓮葉間。
麵對麵的交集,讓柳燁有片刻的混亂,這樣清幽,絕色的人兒,怎麼會是地獄修羅呢?
麵對麵的相攜,讓柳燁才有一絲理智的思考,這樣悲憫的人兒,怎麼會是萬人屠場上那獄世魔佛?
柳燁的眼裏盛滿了不解,裝滿了懷疑。
仇恨的火苗在匕首揮出的那一刻,高焰而熱烈。
偌是此刻,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個錯誤,那她情何以堪?她有何顏麵?
涅槃,若是可以,請你告訴我。
柳燁深望著身旁手把手親授那一曲《傾國傾城》的那一雙清澈的眼眸。
她真的很有天賦,對於曲譜的運用也確實很有自己的技巧。
這讓涅槃很是驚訝,從來也不知道柳燁的琴藝已有了一定的基礎。
得心應手,應該足以來形容目前授藝的成就。
柳燁眼裏那濃的化不開的情意,涅槃溫柔而清冷的眼眸,一度讓身後陪同的烽瞬間失神。
一曲《傾國傾城》,她詮釋的精髓盡致。
煙雨閣中。
再度琴弦撥弄,豔雪的榮寵,深刻而驚異。
涅槃親授的曲目,雖說不是她本人親奏,卻依然轟動異常。
柳燁的代藝,涅槃的神秘,這一切的一切足以令《傾國傾城》再一次的譽滿江湖,令煙雨閣再一次的甚囂於世間。
從來都不知道,她曲譜的箏曲可以這般的受人歡迎。
遙望著那鼎沸的人聲,她有一股滄桑,這樣的喧鬧,似乎並不屬於她。
也許何去何從才是她萬般的考慮,千般的顧及。
煙雨閣,她是注定無法長留了。
也許,是,長走。
豔雪眼裏的涅槃,有那麼一絲的遙遠,她的心思,涅槃那般聰慧自是明白於心。
柳燁的琴藝再是有技巧,可畢竟不是涅槃。
柳燁的曲聲再是有韻律,可終究不是涅槃。
她想要的不僅僅如此。
煙雨閣的鋒芒,是涅槃的附屬,是涅槃的拂及。
屬於涅槃的長走,涅槃的長留,涅槃的一世承諾,到此,她豔雪才知道,這就是一場賭局,一場沒有輸家的賭局,哪怕它僅僅隻是一絲瑤光。
他,是贏家。因為他,輸得起,也贏的住。
豔雪,你的這長走長留,我終究怕是要笑納了。
豔雪,你的這一世承諾,我依舊是要永遠放心上了。
——
煙雨閣外,逍遙翩然,至死千尋。
人高的千裏駿馬,策馬狂奔,一身邪魅俊逸的氣質,宛若暗黑邪王,就這般狂奔衝向煙雨閣的門前。
尚未下馬,煙雨閣的喧鬧,讓他有一種邪掠的憤怒。
倘若是你,為何遲遲不來與我相逢?
倘若是你,為何至今杳無音訊?
倘若是你,你怎可忍心讓我思念成狂,鬱結嘔血?
涅槃,我的涅槃。
他的百人尋找,他的千金懸賞,他的萬般明察,他的憶般等待。
涅槃,你可曾有一絲心有靈犀?
落馬回望,煙雨閣。
這樣的風塵之地,真的不適合你久留如此。
偌不是《傾國傾城》,涅槃,我至今隻能思念。
那遙遙的箏曲,在整個煙雨閣內回蕩旋轉,餘音繞梁。
我知道是你,隻有你的琴律,才會作出這樣的箏詞。
我知道是你,隻有你的脫俗,才能寫出這樣的箏律。
踏入煙雨閣的那一刻,清墨邪的雙手都在顫抖,眼角的血絲,昭昭都在告訴天下人,他的相思,他的煎熬,他的等待。
那琴台上的倩影。
柳燁芊指撫琴,抬首相望的那一刻,即被這一雙探尋與深情的眼眸給牢牢的鎖定,可是她抬首的那一霎那,那種心痛與絕望是什麼?
那粉色的人影,卻不是她,不是涅槃。
絕望的情緒,讓胸口鬱留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幾個月的煎熬和相思,換來依然是失望,依然是絕望,這樣的鬱結,他已無力承受,這樣天堂和地獄的落差,他身心俱疲。
涅槃,偌是你依然記得,那生死契闊,那與子成說,請你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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