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聲帶越來越粗,涅槃眼前模糊一片,靈氣無法聚集,這樣下去,隻怕最先倒下去的是她,生死攸關,連選擇的方式都是多餘,自古成王敗寇,她從來不曾奢望過,若有朝一日她成了那煙花殤中一抹香魂會是一種遺憾,身在江湖,命就猶若懸在刀口上一般,沒得選擇。
身後就是懸崖峭壁,偌想脫困,要麼速戰速決,要麼自行了斷,出塵的身姿此刻更顯決絕與清幽,深深的望了一眼峭壁上的卷卷字跡,眼裏盡是傷痛。就在年長者一回首的片刻,涅槃縱身跳下了崖底,深不見穀的崖底是一種恐懼,耳旁呼嘯而過的風聲讓涅槃對這個戰亂的世界留存了最後一絲的眷念。
看著涅槃那飄然偌飛的身軀,年長者第一個念頭就是直接飛奔過去,亦想在最後的關頭,能夠拉住涅槃掉入崖底的身軀,可是懸崖的陡峭和下墜的力道,直接導致的就是拉扯的力道抵不住加速度的重力,涅槃遙望著崖壁上的那一抹蒼老卻擔憂的麵龐,一絲笑意揚上了嘴角。
跟隨在後的禿子眼裏流露出歹毒的滿足,大哥的仇雖然不是他親手所報,可是親眼看著這地獄羅刹香消玉殞,那也不算愧對了大哥,深深的看著崖底,禿子隨手就將手裏的兵鐧丟向了涅槃墜崖的地方,這算是一種對武學尊者的尊重,亦不枉辜負了煙花殤魁主之名。
——
思君君不在,
念君君不來,
尋君君不見,
最是心往之。
清墨邪此刻的心情就可以用這樣的四句話來形容,這一天一夜的時間,尋遍了煙雨閣附近的所有地方,亦是沒有涅槃的半點影蹤,失而複得,又再次失去的落差,讓清墨邪崩潰,遍尋不著的結果就是陷入癲狂。
煙雨閣內的所有擺設在清墨邪的癲狂症之下屍骨無存,無論豔雪如何勸說,如何動用人力,都無法化解清墨邪眼裏那深深的恨意,他開始恨這個戰亂的世界,開始恨周邊所有的人和事,隻要沒有找到涅槃一天,他就一天不會離開這個邊陲之地,即使要傾盡家財,散盡所有,他亦在所不惜。
自古衝冠一怒為紅顏,生死搏命又何惜?
清墨邪用清族最高禦令傳皓,清族兵力傾巢而出,快馬加鞭半日內即可到達煙雨閣。
風雨飄搖的煙雨閣,在這一場尋覓中,更顯艱難。
就在清墨邪大肆搜索的時候,流觴仗劍橫在了葉恒的頸脖上。
“我的命令是試探!恒子,你是不明白試探的意思嗎?”流觴的語氣冰冷,這樣結果他如何跟主上交代?
“殤哥,我真的沒有動手,不信你可以問一下弟兄們,我剛帶人跟上那小妞兒,轉眼就不見了,真的不是我幹的!”葉恒的額頭上盡是冷汗,他跟著殤哥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火,仗劍對著自己的兄弟。
流觴看著葉恒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也不相信憑著葉恒他們幾個人的能力能真把那小妞兒給滅掉了,隻是畢竟也是猜測。
——
半日內,皓領著清墨邪的兵力盡數到達了煙雨閣外,整頓待發。
豔雪看著眼前這浩蕩如海的將馬,眼神飄忽悠長,涅槃,有此一君,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