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端木印的一番說辭,大廳之中並沒有想象的那般拍價聲四起,反而靜了下來,似乎都在等著什麼。
“五十萬兩!”突然一個聲音從大廳的一角中傳出。
“老爹,你要那怪刀幹什麼!那是給我買雲繡衣的銀子!”彩衣女子一聽報價的竟是自己的老爹,登時慌了起來,拽著中年男子高舉報價木牌的手,急聲說道。
“我在那刀上好像感覺到了墨元的存在,想買來看看。”中年男子輕描淡寫的說道,仿佛五十萬兩紋銀根本微不足道似的。
“你……你等著!我回家告訴蝶娘,看她怎麼收拾你,她要的‘玉生煙’的水粉胭脂你可以還沒買呢!”彩衣女子氣不過,卻無法奈何老爹,隻得另行搬出高人。
“啊!我給忘了!”中年男子一聽到“蝶娘”兩個字眼,登時神色緊張,一時見物心喜,竟忘了此行目的。
“五十五萬兩!”
“六十萬兩!”
“……”
有了第一個出價的出現,大廳中眾人像是被點燃了引火的炮仗一樣,紛紛開始舉牌競價,一時之間,鬼魅刃的價格便猶如展翅金雕一般,直上雲間。半盞茶的功夫,已經到了百萬兩的關口。
大廳西端一個裝飾樸素的包廂內,端木翦雙眸微眯,正安逸的半躺在木椅中出神。
“少主,阮無天想拍鬼魅刃!”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麵上蒙布,隻露出一對暗淡無光,悄然走進包廂,不帶絲毫生氣的說道。
“不行!端木家是不允許參加聚寶齋的競價的,這是老爺子定下的鐵律!”還未等端木翦出聲,一旁端坐的端木鋒便冷聲答道。
“讓他拍吧!鋒哥,阮無天可不是我們納百川的人,老爺子可管不到他的。”端木翦細眉微挑,嘴角漾出一抹淺笑,輕聲說道。
“可是…可是…他可是剛剛才替我們納百川出場演示的啊,這不合規矩!”端木鋒試圖尋找到什麼有力的理由來說服端木翦,一想到得到如此詭異暗器的“千三奪命手”阮無天,他身上就兀的升起一股寒意。
“去吧!”端木翦恍若沒聽到端木鋒的言語,輕聲對身旁進來稟報的藍衣人說道。
“鋒哥,有些不該管的事,還是少管一些為妙!”端木翦冷目閃出一道精芒,悠悠說道。
端木鋒低頭不語,默默坐回到木椅上,心中暗想:“白芍,這個男人是我所能敵的過的麼?”
廳中的拍價升到了一百萬兩的時候就停了下來,最後拍價的是一個其貌不揚,蓄著一撇八字胡,身高不足五尺的灰衣男子,一臉凝重的盯著端木印的手中的鬼魅刀,眼中露出熾熱的渴望。
“是‘恨地淺’陶蹄啊!你還敢跟他搶?那位可是有名的得不到手,誓不罷休的主!”
“丟不丟份啊!都已經是登上天乾榜的人物了,還拍這見不的光的暗器!”
“噓!小點聲,小心被他聽到,那位不僅小肚雞腸,還是暗算人的祖宗啊!”
大廳之中一片嗡嗡聲,但舉牌出價的卻是沒有了。見狀,端木印心中一陣暗歎:“怎麼那個瘟神也相中這寶貝了!晦氣!”輕歎一聲,隻得舉起木槌,準備倒數敲槌。
“兩百萬兩!”
一個低沉的聲音兀的響起,引得眾人四處尋找,到底是何人竟敢跟為了一枚土靈果追了三千多裏地,最終奪果殺人的煞星爭搶那鬼魅刀。
阮無天似乎剛走進大廳,就垂手立在門口,也沒有舉牌,一頭黑發被廳外山風吹的有些淩亂,神色木然,一雙細縫眼,似張似閉。
陶蹄也看到了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阮無天,眉頭微皺,之前阮無天演示的時候,他可是看的很清楚,僅僅隻是六合天初階的水平而已,而他自己可是位列天乾榜六合天層次的第九位啊!可是,不知怎的,阮無天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他身上有著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六合天武者所能夠擁有的懾人殺氣。
“索命榜果然是不遜於乾坤榜的存在,那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會有這麼濃厚的殺氣?”陶蹄心中暗想,麵色卻是絲毫未變,恍若根本沒聽到阮無天的拍價一般。
“有意思,這陶蹄竟是忍下了!看樣子能上天乾榜的人物,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木台上的端木印突然聽到阮無天的拍價,心中一愣,思索一番,便知曉少主為他新招攬的愛將破了規矩了,隻是陶蹄的安靜端坐的舉動頗為出乎他的意料。
“也罷!這玲瓏大陸上的你爭我搶都是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快五十的糟老頭也就看看熱鬧!”端木印心中唏噓一番,便舉起手中木槌,倒數三聲後,重重落下:“鬼魅刃,兩百萬兩紋銀,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