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我行我素的花亦草從來就不會在乎旁人的閑言碎語,從他為了聶淺蝶剪去了一頭飄逸長發,並服下無根草,硬生生從一個長發美男變成了一個禿頭大叔,再到,他贏了聶淺蝶的芳心,連女兒都生了,卻不娶進門,放在大陸第一青樓裏麵當老鴇,每日被萬千男子觀其顏,聞其聲,卻是毫不在意。
花小柒比起他老爹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打小便在青樓裏長大的她不僅沒有一點尋常姑娘的羞澀跟矜持,整日在蝶舞樓裏跟各種男人打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賭,卻是從未輸過。十二歲那年,她定下一個賭約,第一個打賭贏了她男人便是她的夫君。
光是大陸第三美女的女兒的名頭就讓每日搶著她打賭的男人擠破了頭,於是她又訂下了每月在蝶舞樓的覓蝶榜上排名前三的男人可以在年末的鳳求凰上跟她賭上一局的規矩,這個規矩一出,蝶舞樓立刻超越月瑤城的攬鳳閣成為了大陸第一的青樓。攬鳳閣的老鴇宋小婉因此唏噓不已的歎道“惜未有女若小柒”。
便是這兩人這會正走在前往君莫留的回路上,燈火闌珊的道路似乎隻有他們兩人,身影被皎潔的月光拖的細細長長。
“老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走到一片密林旁邊,花小柒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路旁漆黑的一片的叢林,兀的問道。
“什麼聲音?兔子?蛇?不會是野豬吧!”花亦草邁著大步走在前麵,看到花小柒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好像有人在打鬥,難道又被我隨口說中了?山上的火燒到山下來了!我們去看看!”花小柒說著,便往路旁的一個常人很難發現的密林入口跑去。
“小柒!你這個喜歡看熱鬧的毛病能不能改改,這大半夜的…”花亦草話還沒說完,花小柒已經一個身子鑽進了旁邊的密林之中。
“等等我!”花亦草見狀,也顧不得再墨跡,甩開步子追著花小柒的腳步,也鑽進了密林。
密林之中,一片血腥,地上躺著的四人,兩死兩傷,兩死之中,一名紅衣女子似被人踢斷了胸骨,胸前塌下一塊,慘不忍睹,另外一名黑衣男子卻是毫發無損的模樣,隻是緊閉雙目,似是死去多時。
兩名傷者,也是一男一女,其中一個紫衣女子身上看似完好,並無傷痕,隻是麵色煞白,好像是元氣透支的樣子,另外一個男子,一身黑衣已被鮮血染紅,背後插著兩根血紅的峨眉刺,一雙深邃的眸子之中滿是疲意。
地上站著四人,不知何故四人身上均是漆黑一片,兩人表情痛苦猙獰,另外兩人卻是渾若無事的模樣,場麵很是詭異。
“傻小子,你的墨液雖很詭異,卻是根本沾不到我的身上,隻是徒耗真氣而已!趕快束手就擒,爺爺還可以讓你少受些折磨!”四人之中全身漆黑,甚至連麵目上都附著一層漆黑色的膠狀物的男子,衝著麵前一個絳紫衣衫的少年嘶喊道。
這少年一雙星瞳,漆黑如墨,正怒目盯著眼前的怪人,根本不顧怪人所言,手中墨液不斷湧現,也不管能不能打中,隻是兀自的將墨液射向那怪人。
這少年便是青岩,而眼前那怪人便是循著幾人蹤跡,一路追來的烏散人。那烏散人雖隻是五行天的武功層次,卻是不知修的何種怪異功法,竟將全身裹上了一層膠狀黑物,不僅莫小北的“瘋魔棍法”打在他的身上,不知疼痛,青岩的墨液更是根本沾不到他分毫。
這烏散人左手的斷臂上那根鞭狀的觸手,不僅可以抽到人身上極為疼痛,而且不時噴出一股散著腥臭味道的黑液,沾到身上便是浸體蝕肉,讓身負金鍾罩的朱二雙都防不勝防,被他弄的嗷嗷直叫,隻是那黑液似乎對青岩不起作用,噴其身上,似乎連麻癢的感覺都沒出現,宛若淋上幾點清水一般。
烏散人闖蕩玲瓏海多年,便是靠著這詭異黑液殺敵保命。那黑色觸手乃是十二年前被朱殿奎砍斷左手之後,機緣巧合之下,趁著一隻千年烏爪魚身負重傷之際,將之殺死,取出其體內據說可以讓斷肢重生的烏魚腦,吞食之後,想使其斷肢再生,不料斷肢確實再生了,卻是生出這樣一隻怪手。那烏散人隻得在其之上套上一個黑色圓筒,裝作假肢模樣,實則卻是跟其軀體相連的真手。
這怪手雖是模樣怪異,卻是能像那在海中縱橫一方海域的烏爪魚一般,利用體內真氣噴吐黑液,浸體蝕肉,罕逢敵手。那烏散人在十二年前便是五行天的境界,這十二年後,仗著怪手,在玲瓏海之中也算是所向披靡,也不再修煉,每日作樂享受,以致如今武功竟然未得絲毫精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