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猛在書架上隨手翻閱著,可惜這裏的書籍典故,早就被他熟記,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吳應龍的怪病是他親自促成,怎麼會不懂,隻是吳應龍這個人的體質反應得如此強烈,也好在他是一個嬌貴的人,假如換做一般人,就好像柳猛以前懲治的小混混,碰瓷的無賴,在地上胡亂打滾,然後一陣胡亂瘙癢,抓破全身的肌膚,癢癢感就會越來越少,直到不藥痊愈。
那次林平之在飛機上也是這樣,他當即立斷吩咐他的助手輪番打他,加上他的體質異於常人,所以恢複得很快。
柳猛留在這些人身上的就是無數道四處亂竄的細微靈力,這些靈力肌膚表層胡亂跳動,等他們衝破肌膚,癢癢感就會漸漸消失。
可惜吳應龍不是普通人,又沒有林平之的當機立斷,也沒有林平之的見識,周圍的人隻是以為他是皮膚過敏,哪會想到這些,於是經過一個晚上的夜不能寐,吳應龍已經漸漸有些瘋狂起來,不住的要他的助手給他一把刀,他要將這些癢癢的地方全都鏟除幹淨,一了百了算了,嚇得吳家的人寶貝兒子,寶貝疙瘩的叫個不停,連聲紛紛人手四處求醫問藥。
柳猛聽到躲在外麵走廊上的吳家人小聲的彙報著這邊請葉老爺子的工作,然後聽到那邊已經在大罵這些人沒用,因為吳應龍在病房裏眼見隻有進氣沒有活氣了,因為無論什麼藥灌下去,注射下去都沒有用。
柳猛心裏暗笑:假如有藥治,就好了,借取的植物生命力乃是天地間最精純的靈氣,哪可以用藥物治療,這些藥物隻會增加吳應龍自身的負擔。
不過隻要假以時日,最多一周,靈力逐漸自動融化,隨著汗水和尿液排泄出去,吳應龍就會慢慢恢複,假如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就算這些天折磨成不成人樣,他一定也可以迅速恢複。
一定不能要他這樣便宜!哪能癢癢幾天就算了?
柳猛還在思索,一轉頭,看見書架旁邊的報紙上寫著一篇報道,拿起來,迅速一掃,心裏頓時有了主意,咳嗽了一下:“恩,我找到資料了,我們走吧,爺爺再見。”
吳家的兩個人實在等得來不起了,聞言大喜,忙不迭的當先帶路。
走了幾步,柳猛忽然回頭,果然,葉老爺子一臉的都是笑,那瞬間似乎是一個調皮搗亂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他的神色變得嚴肅無比。
繼續掉頭走的柳猛可以確定,老爺子這次是故意為自己創造一個機會,吳應龍,你的好日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結束了。
這一次從葉家藥堂門口出發,汪東才也不知道哪學的,竟然主動來給柳猛開車門,還用手擋住車頂,防止撞頭,這些細微的動作讓柳猛暗自好笑。
吳應龍已經被轉到軍區總醫院的外科,所有的檢查項目早就一一查明,就連吳應龍屁股上一個小紅點也仔細的化驗了,證明是良性不礙事,可惜寬敞的病房裏,吳應龍依舊嘶聲力竭的叫嚷著:“奶奶,給我一把刀!快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年婦女在病床邊來回踱著步,不停的勸道:“龍兒,我的龍兒,你究竟怎麼了?”“奶奶,讓我死了算了,太難受了,你看這樣被綁著做人還有什麼意思?”“呸,大過年的不許說這些。”
“就讓我死了算了,太難受了,我要撓癢癢。”
立即有一名護士上前,雪白柔嫩的小手舉起:“請問是哪裏癢?”雖然帶著口罩,但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柔柔的聲音,任何人都可以相信這是一個漂亮姑娘。
誰知吳應龍不耐煩的說:“全身都癢,臉這裏……下麵一點,左……使勁,用力點,脖子上,你倒是使勁啊,你他媽沒有吃飯啊?!”這個護士眼眶一紅,老年婦女急忙拍拍她:“小姑娘,讓你受委屈了,你先出去吧,龍兒,沒事,沒事,最愛你的奶奶在這裏陪著你。”
“奶奶,你是家裏的老太君,龍兒最愛你,你就讓他們解開我,我自己撓撓癢癢,這都不可以嗎?”雙腳雙腳被布帶牢牢的捆在病床上,各種監控的儀器閃爍不停,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露出驚慌的神色,全因病房裏這個吳應龍揪人心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