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一道女聲傳來,令孟慈睜開了眼睛。她四下一掃,自己現在正躺在床上,房間裏還傳來花香味。
愣了愣,扶著作痛的頭,撐著身子便要爬起來,卻被丫鬟攔住。
“唉,你先別動,不用著急起身,我叫春香,是錢府的丫鬟,你有事可以找我。”
“哦。”孟慈重新躺下,粗喘著氣,“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這裏是京城,錢夫人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首富,一向樂善好施,那日,在河邊發現了你的屍身,便將你救了回來。當時,我還以為你……”
“以為我死了是嗎?”孟慈一陣苦笑道。
“恩。”春香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好在,你還有些氣息,這才將你救了過來。”
“春香姐,謝謝你。等我好了,一定好好答謝錢夫人。”
“行了,多餘的話就別說了,你先在先養好傷,其它的不用去管。”春香給她蓋好被子,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接連幾日,都是春香在照顧孟慈,一來二去,二人也熟了起來。
經過了解,春香自小被賣入府,直到跟了錢夫人,這才升為隨身丫鬟。
錢夫人出行,必會帶上她,人長得嬌俏可愛,嘴皮也甜,逗人喜愛。
半個月很快過去了,孟慈的身體也好了起來。
這天,她閑來無事,散步入了花園,走到亭台處,找了個石凳坐下,舉目望去,滿園的鮮花嬌豔欲滴,數不勝數。
“才剛剛好點,便出來了?”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來,令孟慈回過了頭。
麵前站著的是錢夫人與春香,含笑看著她,她趕緊起身,朝錢夫人拜了拜,“民女見過錢夫人。”
錢夫人微微揚手,笑道,“不用多禮,好些了嗎?”
孟慈抬起頭來,點了下頭,“謝錢夫人關心,這也多愧了春香的照顧,民女才康複得快。”
春香卻在這時笑了起來,“不用謝,這本是我份內之事,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錢夫人不在意的一笑,又問,“對了,本夫人還不知姑娘貴姓,何方人氏?”
孟慈回道,“實不相瞞,我叫孟慈,因在船上失足落水,幾乎淹死,幸好遇見錢夫人,才得以保命。”
“孟慈?”錢夫人一愣,詫異的與春香對視著,又看向孟慈,“你可是葉鎮孟卓之女孟慈。”
“正是,夫人怎麼知道?”孟慈帶著疑惑之色,看向錢夫人。
錢夫人的笑意更深了些,隨後慢悠悠走到石桌前坐下,又看了她一眼,“來,坐下再說。”又轉過頭,吩咐春香,“去奉兩杯茶來。”
“是,夫人。”春香俯首一禮,退了下去。
孟慈一見,隻好坐在錢夫人對麵。這時,春香手端著兩杯茶而來,轉身的功夫,便放在了她們的麵前。
孟慈輕輕劃著杯蓋,讓杯中的熱氣散發出去。熱氣伴隨著茶香,撲鼻而來,茶葉在杯中泡得膨脹起來,像朵嬌豔的花。
“孟慈,你怎麼會在天遠鎮中出現?據我所知,你父親,現在應該關在葉鎮縣衙大牢吧。”錢夫人喝了口茶,這才開口。
“唉!”孟慈歎了一聲,放下茶盞,“此事,說來話長。當日,我父被師爺扣押天牢,百般折磨,後來,我闖衙門,再女扮男裝混入內衙,認識了秋月,最後……”
聽了半天,錢夫人與春香總算聽出點門道了,春香聽著聽著,不由有些憤慨不已,“這個秋月,是不是太過份了,你也不是故意欺騙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呢?”
“你懂什麼?”錢夫人斜睨春香一眼,不以為然,“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雖然你女扮男裝,但在她眼裏,注定扮演了一個欺騙者的角色。在得知你非男子之身時,這種愛,便會變得極端起來。”
“那我應該怎麼做?”孟慈也是一陣頭痛。
“什麼也不用做,順其自然最好。隻是,既然這場孽緣因你而起,自然需要你去化解了。”
“怎麼化解?”
“用你的真心去化解,但不是真愛。總有一天,她會迷途知返的。”錢夫人緩緩一笑。
孟慈含笑點頭,“謝夫人一番開導,相信總有一日,她會明白。”
錢夫人坐了一會,緩緩起身,“孟慈,關於你父親的案子,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明日一早,我在醉仙樓擺了一桌酒席,宴請達官顯貴,到時你與我一起去,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