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更是叫衛玉容一句話噎的不出話來。
她之前自然打聽過,更加上她嫁給元邑算是早的,對這位福玳郡主也是有所耳聞。
衛玉容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咄咄逼人的人,今這是……
胡媛強撐著鎮定,仍舊掛著笑看向她:“貴妃這話,我就不懂了。貴妃今日過來,若是來我永壽宮坐的,我自然奉好茶迎貴妃,可貴妃要是……”
“明妃。”衛玉容連屋裏都不進,隻是往前走了兩步,看看院子裏的貴妃榻,再看看榻旁的圓桌,上頭還擺著幾樣精致的糕點,她更是不由的冷笑,“老祖宗厥過去了,太後和靖貴妃現在還在慈寧宮沒出來。明妃你興致倒是不錯?惹起了事端,你卻躲在永壽宮享太平嗎?”
胡媛一瞬間變了臉色:“貴妃這話我聽不懂。老祖宗身體有恙,貴妃心裏著急,我們都感同身受,可貴妃總不能為著自個兒心裏不痛快,就跑到永壽宮來尋釁吧?”
連一旁站著的蕭燕華,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胡媛每每走動翊坤宮,恨不能吃住都留在翊坤宮似的,這禁庭中最藏不住事兒,且現在想想,胡媛大概也根本沒想著要遮遮掩掩避諱人。
現在出事了,她裝傻充愣的,一推幹淨,仿佛她真是無辜的,今日是衛玉容仗勢欺人,跑到她的地頭欺負她一樣。
是以蕭燕華腳下動了動:“明妃這話的不違心嗎?”
徐明惠始終抿唇不語,眯著眼盯著蕭燕華的背影多看了兩眼。
實際上她剛才想拉住蕭燕華的,胡媛不管怎麼,還是元讓的生母,她有再大的錯,元邑也未必會下狠手處置她,有什麼必要這樣針鋒相對的。
胡媛做過什麼,大家心知肚明,依她,提了胡媛大家一塊兒到景仁宮,叫皇後裁奪也就是了。
隻不過她手略動了動,就立馬收住了。
她像個看客一樣,環胸站在旁邊,一言不發。
胡媛明顯抖了抖肩,慢吞吞的回過身來:“慶妃這樣我,是有什麼鐵證不成?”
蕭燕華嘖的一聲咂舌,卻往後退了兩步。
徐明惠見她又退回到了自己身旁,還意味深長的盯著自己打量,心下便不由長歎一回。
衛玉容和蕭燕華這兩個,盤算的也挺好的。
她們是協理的人,可今日來為難胡媛,又偏偏要到長春宮拉上她。
她能不來嗎?事關老祖宗的身體呢,她不來,叫元邑知道了,又怎麼看她?
再了,胡媛擺明了靠向了高令儀……高令儀和衛玉容之間,她倒是情願偏向衛玉容。
清淨躲不了了,戲也不能冷眼看了,她撇撇嘴:“我們還什麼都沒,明妃就急著問鐵證。我反倒想問問明妃,要什麼鐵證呢?”她稍一勾唇,“這一連十多,明妃都要把翊坤宮當自己的地方了,今靖貴妃鬧的慈寧宮不安寧,明妃是想,這事兒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是靖貴妃自己年輕不懂事,沒個分寸的瞎胡鬧嗎?”
衛玉容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連蕭燕華也是倒吸一口氣。
徐明惠果然是個相當厲害的女人。
她一開口,就要把胡媛往死胡同裏逼。
這個話,回也是錯,不回也是錯,且無論怎麼回,都是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