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抽搐了一下,巫先生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嚇了我一跳。她扭頭見我傻愣愣的站在那裏,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有說不清的笑容:“老板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沒,沒什麼。”明明沒做什麼虧心事,我的心裏卻直發虛,“那個……剛才走的那個女孩……”
“我的客人呀,老板娘跟她認識嗎?”巫先生伸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來,都已經是夏天了,她還穿著長袖黑襯衣和黑色的牛仔褲,臉色白皙沒有血色,無端的讓人覺得冷冷然的有點打哆嗦。
就連她的房子都是冷颼颼的,比裝了空調的房間還涼快。我注意到她的房間裏幾乎沒有一件電器,桌子上的燭台上積著厚厚的蠟油,似乎一直是靠蠟燭照明的樣子。
真是個……讓人說不出的哪裏奇怪的怪人。
巫先生坐在沙發上,拿出煙盒開始抽煙,煙草燃燒的氣味讓屋子多了幾分人氣。她在嫋嫋的煙霧中漫不經心的看著我:“妹妹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啊?”
“那天我給那個小美女算了個命,妹妹就一副想把我掃地出門樣子,嚇得我這幾天都不敢上門去吃東西。今天那個美女來請我幫忙,妹妹莫不是想要拆了我家的房子?”
“那個……也不是……”
“那妹妹是來做什麼的?”
“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女孩來做什麼……”
“哎呀,這可是商業機密呢,妹妹和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寶貴的可就是誠信呢。”巫大夫展顏一笑,“不過告訴妹妹還是沒關係的,那個女孩請我來招魂。”
“是不是招一個叫段欣的女孩的魂?”
“看來妹妹也知道一點,”巫先生彈彈煙灰,“她似乎想問那個女孩什麼事,可是沒有成功。”
“沒有成功?”
“那女孩不想見她呢,”巫先生似乎是嗤笑了一下,“一個善良軟弱的孩子,連麵對故人的勇氣都沒有。”
我暈暈乎乎的從巫先生家出來,腦子一片混沌。
齊洛到底要問段欣什麼?她為什麼自殺嗎?既然這樣那麼為什麼段欣到死了都不敢見齊洛?
“妹妹,以後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吧。”巫先生叼著煙,懶懶散散的站在門邊,“她身上戾氣太重了。”
戾氣太重,阿九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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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粗的一個好處就是心裏有鬱悶的事的幾率很小,我擔心了齊洛幾天,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不管什麼陰影,都會走出來的,況且以齊洛的心理素質似乎也輪不到我操心。
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沒到一個星期,江城找上門來了。
醫學院又出人命了,那個在段欣葬禮上跟我說話的年輕人被人殺死了,手段極其殘忍。
張臨,今年27歲,XX醫學院博士,副教授,其父是醫學院副院長。於一天前被發現死於學校的實驗室。
江城把一堆現場照片推到我麵前說:“死的很慘。”
我翻看照片,連連點頭,確實很慘,要不是以前跟著媽媽在學校看慣了人體標本對死人沒多大隔閡,我現在估計已經被這些照片嚇得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