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自己的臉鎮定一下,把檸檬水端過去,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冰鎮的紅茶
還沒來得及享用冰紅茶,門上的鈴鐺突然叮當叮當響了起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讓我一陣心悸,手一哆嗦杯子險些掉在地上,透明的水液順著下巴流了下來,我連忙抽紙巾擦著,心裏一陣發慌
“別害怕,”我安慰自己,“或許就是個路過的,沒事的。”
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阿九,不能讓這貨看扁了不是。
店裏門上一直都掛著風鈴,過去掛的是我從地攤上淘來的一串手工編製的複古風鈴,現在掛的是阿九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一個滿是綠繡的青銅鈴鐺,隻有巴掌大小,上麵滿是錯金的花紋,雖老舊卻十分精致,聲音也清脆,而且有辟邪的功效。每當有奇怪的東西路過的時候,鈴鐺都會響,那些會構成威脅的髒東西聽到鈴聲有很大一部分都會自覺避退。
鈴鐺一直響個不停,聲音越來越大,我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往後退,心裏也沒法用隻是有什麼東西路過來安慰自己了,兩個正在熱烈討論的女學生也停下討論奇怪的看向掛在門上的鈴鐺,朵兒更是扔下涼糕一頭紮進自己的牡丹花裏,花苞瞬間合攏。唯有阿九倒在櫃台上依舊睡得跟一塊糖一樣,甜膩的簡直要化掉黏在硬硬的櫃台上了。
叮當——
拉的長長的一聲撞擊聲,掛鈴鐺的繩子啪的一聲斷掉,鈴鐺直直的往下墜了下來,門在這時候卻偏巧被人推開,戴著大墨鏡的年輕男人推開門,對麵前墜落的物體幾乎是下意識伸手去接,古舊的青銅鈴鐺穩穩地落在他的手心裏,發出最後一聲細微的聲音。
叮——
兩個女生尖叫起來:“杜卿!”
男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無可挑剔的英俊麵容,展顏一笑,電力十足。兩個女生叫的更起勁了,厚厚的鋼化玻璃和我的耳膜都有被震碎的趨勢。
這是海報上的那個男人,當紅的演藝界新星杜卿。
“老板,你的鈴鐺。”他溫和的笑著把鈴鐺放在櫃台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隨手拿起櫃台上的菜單翻看了起來,大開的門裏陸續跟進來兩女一男三個衣著時尚靚麗的年輕男女,都戴著遮住半邊臉的大墨鏡,摘下墨鏡來,露出一張張五官精致妝容靡麗的臉龐。
我自以為神經已經夠堅韌了,可是眼前的東西還是讓我止不住的全身發涼。
杜卿的身後,跟著兩個東西。一個是一身紅衣的小孩,看上去不過三四歲的樣子,看不出男女,身上纏滿了紅線,一雙仿佛沒有眼皮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
另一個,是個一身古代紅嫁衣的女人,身上的嫁衣已經破爛不堪了,繡滿了一團團的金花,裝點了黃色流蘇的蓋頭還蓋在頭上,前麵掀起來了一半,露出半張慘白的麵孔,一點櫻桃小嘴紅潤如血,蓋頭上的流蘇不斷地滴著淡黃色水,落在地板上隱約可以看到一點濕跡。
這個杜卿到底是什麼人?身邊居然跟著這麼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