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費了很大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今天不做生意了,請回吧。”
杜卿露出驚訝的神情,麵部五官的每一條弧度都恰到好處,仿佛麵前就有一台攝像機把鏡頭對準他的臉。跟在他後麵進來的一個穿著藍襯衣的年輕男人怪聲怪氣的冷笑一聲:“頭一回見這麼奇怪的老板,生意送上門了居然不做,還逐客,這像是一個老板該做的事情嗎?”
“抱歉,本店廟小,容不諸位這幾尊大佛。”我的逐漸平定下來,說話也條理了,“諸位走好不送。”
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媚眼如絲的瞟了杜卿一眼,開玩笑一樣的說:“杜卿,你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人家小姑娘了?”
“梅蘭,別瞎說。”杜卿苦笑,“這店我還是第一次來。”
“老板,我們不在這兒吃了,你給我們打包幾樣吧,我們是來給劇組的工作人員買點心的,他們忙了一上午了,連口水都沒喝。”說話的是另一個女人,她穿著一件鵝黃的碎花連衣裙,腳上一雙嫩綠色坡跟涼鞋,清新嬌嫩的像一朵水靈靈的黃玫瑰,說話帶著點江南吳儂軟語的味道,入耳說不出的舒服。
那個穿黑色長裙的女人抱起手臂冷冷的哼了一聲。
“抱歉,本店要關門了。”我雖然拒絕,但是麵對這麼溫婉的一個美人說話語氣實在是沒法太絕決。
耳邊響起一聲悶悶的笑聲,方才還睡得跟糖一樣甜的阿九慢慢起身,伸了個懶腰,碎發間露出一隻有點霧蒙蒙的桃花眼,微微一眯,媚眼如絲。
“看你這點出息。”他起身伸手揉揉我的頭發,在我耳邊低聲說,“害怕就到廚房裏去。”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道:完了。
阿九說他是隻火雉,其實本質上跟個花孔雀一模一樣,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有條漂亮的大尾巴,三天兩頭拿出來抖摟炫耀,尤其是有漂亮異性和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在場的情況下,更是鬥誌昂揚。
“我去看看糕好了沒。”我一邊說一邊忙不迭的溜進廚房,很沒骨氣的趴在門縫上看熱鬧,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著——妖孽對妖孽啊!絕對比那些爛俗言情劇有看頭!
“幾位想吃什麼?”阿九隨手捋了一下頭發,隨意的倚在食品櫃上,四個俊男美女和兩個單純的小女孩看到這隻妖孽氣場全開的樣子都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還是那個吳儂軟語的女人首先開口道:“有沒有蘇式小方糕?”
“當然有,我在蘇州當過一段時間白案師傅,做的還算正宗,玫瑰薄荷桂花,請問要什麼餡的?”
阿九前所未有的彬彬有禮,像個正宗的紳士。黃玫瑰一樣的女人不太敢看他,微微低一下頭把鬢角的一縷長發別到耳後,臉色有點發紅:“那就薄荷的吧,你們要什麼?”
穿著黑色長裙名叫梅蘭的女星圍著食品櫃轉了一圈才說:“我要糯米卷。”
那個責備我逐客的藍襯衣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精致的柳眉鳳眼,姿態優雅的坐下,語態挑剔的說:“我要冰皮月餅。”
杜卿倒是很隨和:“我隨便來點什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