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跟我聊了一會兒,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我看出她有事情要問,但是人家沒說我也不好直說,隻能是陪著她磨嘰。
梅蘭試探一樣的問:“你以前的時候就認識杜卿?”
我心下了然,答道:“他過去是我鄰居,不過交集不多。”
在我的記憶裏杜卿一直是個跟爺爺住在一起的漂亮鄰家大哥哥。他的爺爺脾氣有點古怪,整日在家裏就沒怎麼出過門,全憑保姆和一個司機伺候著。
跟這樣一個有點陰鬱的老人住在一起,杜卿一言一行都很成熟謹慎,跟那些相同年齡段歡脫的熊孩子完全不同,我對他的認識僅來自於有時候他會來店裏買點心,綠豆糕榴蓮酥什麼的。他總是穿著白襯衣或者是白T恤牛仔褲,幹淨的讓我這個女孩都自慚形穢,一張臉更是精致的讓所有女孩都自慚形穢。
現在想來他會踏足娛樂圈簡直就是在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長了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不拿出去給大眾養眼簡直就是浪費。
梅蘭看起來鬱鬱寡歡的:“最近……他總是心事重重的,跟我也說不上幾句話……”
“抱歉,我不太看電視……”
梅蘭笑起來,有幾分驕傲的說:“我是他女朋友。”
“真的嗎?難怪這麼般配。”我客氣的讚歎道,梅蘭臉上湧起兩朵紅暈,她開始跟我聊杜卿。
她說杜卿家裏是做生意的,祖上六代經商,這部電影就是他家裏作為主投資方拍攝的。
“不過杜卿很努力的,”梅蘭強調說,“他父母早就離婚了,他被判給他媽媽,從了母姓,大家幾乎都不知道這部電影的投資方是他們家……”
我嘴角抽了一下。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果然都不高,如果真心要保密的話就應該一直瞞到底,幾乎都不知道?那就是還是有人知道。
梅蘭跟我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杜卿的事,其中說起蘇眉——那個黃玫瑰一樣的女演員。梅蘭憤憤的說:“白長了一張清純的臉,就是個小賤人!”
我自動腦補——看來蘇眉正在跟梅蘭搶杜卿。畢竟女人的邏輯就是:跟我搶的都是賤人。
好不容易,梅蘭走了,我鬆了一口氣,然後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看看食品櫃裏的點心,我是一點胃口都沒有,這幾天都是在吃點心,我都快被這些甜膩膩的小糕點吃的反胃了,心下不由自主的懷念起阿九做的糖醋排骨和豬骨湯來。
算了,還是去買點鹵味來吃吧。
阿九依然在廚房裏哼著歌,好像還是那首西洲曲,可是再一聽好像又不是了,我坐在椅子上,忽然聽到有節奏的聲音。
叮當,叮當。
我很久才反應過來,那是我掛在門上的青銅鈴鐺發出的聲音。
可是現在在室內,沒有風,也沒有人晃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