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還未落,巫先生忽然“咦”了一聲。她指著不尷不尬的坐在那兒的導演和杜卿,衝我擠眉弄眼的說:“妹妹來貴客了啊。”
我笑笑,沒說話。巫先生夾著煙在他們桌邊坐下,以專業的神棍姿態問:“兩位最近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我捂臉。
杜卿笑笑低下頭去,沒接腔,明顯不想搭理她,導演還算禮貌的應付道:“沒什麼大事。”
巫先生笑的很詭譎:“真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數到:“1.”
手指屈起一根。
她不緊不慢的數著:“2.”
我突然感覺到很緊張,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手指,第三根手指屈了起來:“3.”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緊跟著街上傳來一聲淒厲的喊聲:“梅蘭!梅蘭!”
杜卿敏捷的跳起來衝了出去,導演一把年紀身手居然也不錯,緊跟著衝了出去。我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是那個男二號,他正把四肢亂抽的梅蘭從房梁上解下來。梅蘭臉色烏青,將將從鬼門關上轉回來,趴在地上連連咳嗽。
現場一片寂靜,杜卿的臉色很難看,他脫下外套搭在梅蘭身上,把她打橫抱起來,連個招呼都沒有跟導演打就走了,街角隱約有狗仔隊舉著相機狂拍。男二號跟導演對視一眼,都是臉色慘白。
沉默了許久,我艱澀的開口道:“明天去買兩隻公雞,一袋頭年產的糯米,我想想辦法。”
回到店裏,巫先生已經走了,阿九正端出一大籠牛肉燒麥擺進食品櫃裏。我過去幫忙,不知怎的有點心虛。
阿九嗤嗤笑著問:“又跑來上吊了?”
我點頭:“又跑來上吊了。”
“真是的,那幫人就是找死,”他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有股慶災樂禍的味道,“那房子底下有東西。”
我豎起耳朵:“什麼東西。”
“嘖,問這麼多幹嗎?反正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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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一看跟導演約的時間到了,就偷偷往外溜,冷不防阿九的聲音在背後幽幽的響起:“去哪兒?”
“跟朋友出去玩。”
他哼了一聲:“跟周晴?”
我回頭很沒底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本大爺懶得管,”他懶洋洋的揮揮手,“自己小心點,早去早回。”
我應了一聲,一溜煙跑了。
導演和杜卿還有幾個幹劇務的年輕男人已經在秦家老宅等著了,地上扔著兩隻五花大綁的公雞和一袋糯米。兩隻公雞個頭很大,羽毛油光翡麗,十分漂亮,一看就是導演花了不少錢淘弄來的。
一群人站在公雞和糯米旁大眼瞪小眼,最後一齊看向我,導演問:“然後呢?怎麼辦?”
我問:“你們誰殺過雞?”
一齊搖頭,難怪,現在超市裏就有屠宰好的白條雞,買來就下鍋,除了專業屠夫很少有人會殺雞。
我隻能親自上陣,以前過年的時候爸爸總是會去農村買一隻農家土雞來自己宰殺燉雞湯,我還幫過手,眼下有這麼一群大男人幫忙殺個雞應該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