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 犧牲(2 / 2)

安娜:“姓名!”

一臉老實模樣的商衡:“商衡”

安娜:“性別”

商衡:“男”(審訊過程省略六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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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鍾後,安娜略帶尖利的聲音道:“你是叛軍的高級軍官是嗎?”

商衡搓了搓手道:“應該是的,在北極港,陸地上的防線是我修建的。”

安娜問道:“僅僅是修建,這麼簡單嗎?雕刻師(商衡在聖靈教內部的代號)”

商衡頓了頓道:“那個,我,我的確主導了那裏的基地的修建。”

安娜:“那麼,毫無疑問,你是戰犯。 ”

商衡沒有反駁,按照這位立場,自己毫無疑問就是戰犯。當然作為一個戰犯也沒什麼好的。尤其是麵前這位,為了戰爭而做出重大犧牲的神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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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對於自身境遇,(預演中明白自己不會死)盧安更擔心安娜這個個例,所代表的趨勢

安娜現在的情況,是盧安一直以來就擔心的,“人左右超能”還是“超能左右人”當超能被這個世界各方視角納入到重要位置後。超能者其實就並不自由的。超能者看中的東西用其他手段不能獲取的,隻能用超能獲取的時候,那麼就被超能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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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預演中,盧安(商衡)突然能力爆起挖開厚重的維生艙裝甲,盧安可以清晰看著安娜的狀態。本應該是少女的身材現在皮膚蒼白可以看見血管,肋骨是突出的,腿部肌肉由於長時間未運動,而變得鬆弛。頭部本該是秀發,但是卻被提得一幹二淨,插入了金屬管子。

在預演中,盧安以不可擋的力量破開棺材的時候,這位女神眷者,原本冰冷的目光,卻是流露出了等待解脫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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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娜的這種狀態,讓商衡完全處於一種看到同類遭遇悲慘下場的駭然狀態。這就是相當於現代和平時期的人看到古人淩遲的場景一樣。

而現在僅僅隻是世界大戰剛剛開始,為發揮超能而犧牲正常人類的神眷者。安娜是第一位,誰也無法保證她是最後一位。

當戰爭賭局越來越大。當所有人的都不得不將自己擁有的,以及自己還未來得及擁有的未來都充當籌碼壓在賭桌上時,當所有人都因為對方的咬牙堅持,不得不進入咬牙堅持的地步!

那麼超能者未來還能算人嗎?盧安自己現在已經不能算上普通人了,但是作為全力以赴的狀態,盧安並沒有認為自己脫離人的範疇。而這個世界的超能者能否在變化中,依舊保持自己的人屬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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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依舊繼續。

商衡‘低頭認錯’狀態:“你可以我是‘戰犯’,是的, 我接下來會聽命與你,這種聽命,你也可以是‘我為戰爭行為贖罪’我不會有任何反駁。

因為我膽怕死,我想在北亞這場戰爭,我判斷不了正義和邪惡,我隻是想活著。我會聽命任何一位,能讓我活著的人。不去判斷我沒能力矯正的事情。”

安娜:“正義不會容忍你的狡辯。”

商衡露出了討好的笑容:“我會停止狡辯,不是為了正義,是強權,你能讓我活著。”

大廳沉默了議會,突然

安娜用極端厭惡的語氣:“毫無廉恥的蛆蟲。”

聽到這,商衡訕訕的道:“我判斷不了正義,正義是偏心的,一群人享受到正義的同時,另一群人會被正義的無視。如果想讓我相信正義。”商衡看著鋼鐵棺材,喃喃的道:“至少,至少要讓相信有神聖吧。有神聖可以守衛,才可以高呼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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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中,過了好一會。

安娜打破了沉默:“你不相信神聖存在嗎?”

商衡低沉的道:“當有人為他人犧牲時,承犧牲者大恩所活下來的人,用強權對所有人定法律和道德,永遠不忘記犧牲者的大恩,永遠不忘記犧牲者所付出的代價。這就是神聖。”

商衡抬起頭看了看安娜:“道,現在在這裏我不認為有什麼值得我犧牲。縱然有一部分人會感動,但是沒有社會組織的對法律化的定義,少部分人感動的記憶,又能持續多久呢?”

大廳中沉默的時間更久了。而躺在維生艙中的安娜,原本冰冷的眼神閃過一刹那迷茫的。

她是一個犧牲者。但是正如對話中所,她自己是否能讓後來人堅信自己的犧牲為神聖的呢?這個世界上,誰又能繼承犧牲時莊嚴的情感,將神聖傳遞下去呢?(盧安在幾十年前就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就是在當時盧安縱然可以自我犧牲,但是誰會理解?)

三分鍾後,安娜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你該贖罪結束之前,沒有任何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