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們家人才不正常的。馬村長幫助我們選了一個好莊主。我們感激他還來不及呢!”“快看快看,那不是陳小姐他們嗎?”“是啊,還有徐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馮先飛不知從哪裏得到了消息,跑了過來。他帶著一大批人浩浩蕩蕩趕了過來。“大哥!”馮先飛驚叫一聲,趕緊撲過去。“看來還真是馬村長。他、他怎麼——”眾人還在竊竊私語。馮先飛一愣,定睛瞧去:果然,馬鳳池雙目茫然,沒有了往日的明亮,表情癡呆,失去了以前的生機。“這是怎麼回事?”他正想著,陳媛媛趕了過來:“兄弟,你幫我把鄉親們驅散吧。這樣下去,我怕——”說著陳媛媛看了一眼馬鳳池。此時,馬鳳池已經被人拉下台子。馮先飛何等機靈,趕緊一拱手:“鄉親們,馬村長他為了咱們莊子的事情而操心費力,再加上老莊主、他幾個兄弟相繼去世,如今偶染風寒,身體精神都有所不適,還望大家看在老莊主的麵上,能夠守口如瓶,不要——”他還沒說話,鄉親們紛紛打斷他:“馮莊主你別說了,我們知道怎麼做。”“對,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我現在就忘了。啥事也沒有!”陳媛媛雙目含淚,趕緊走前幾步:“我、我代表去世的爹爹和我家相公謝謝大家了!”說著她躬身施禮,徐長和以及眾家丁也趕緊施禮。“大小姐你快別這樣。我想隻要是有良知的人,都會這麼做的。可恨我們沒本事治好馬村長的病,隻能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至於這件事,你放心吧,我們絕對不說出去就是!”陳媛媛不停地感謝著他們。就在這時,馮先飛帶來的那些人突然一窩蜂地往馬鳳池麵前跑去。陳媛媛等人大驚,趕緊想攔住。眾村民也大吃一驚,以為他們不懷好意,一個個就要過去阻攔。馮先飛趕緊大叫一聲:“住手!”村民們趕緊站住,一個個看著馮先飛。馮先飛眼角有些發紅:“讓他們過去吧。他、他們是給馬大哥磕頭謝恩的。”眾人趕緊定睛瞧去,隻見這些人呼啦一下全部跪倒。這些人大概有三四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一個老者已經須發皆白,他在最前麵嘣嘣嘣地磕頭。馬鳳池似乎沒見過這種事,他吃了一驚,看到眾人都跪倒自己麵前,自己也趕緊撂衣跪倒,笑嘻嘻地說道:“老爺爺,你這是幹什麼?是要和我玩嗎?好,咱們比賽,看看誰磕得多。”說著他就要磕頭。這老者趕緊攔住他:“馬村長,使不得啊,這可使不得。您這是折煞我們了。”就在這時,陳媛媛趕了過來。她趕緊將這老者扶起來:“老人家,您是——”“您是馬夫人吧?”這老者看著陳媛媛。陳媛媛點點頭:“不錯,是我!請問您是——”“哎喲,小老兒給馬夫人磕頭了!”說著又要跪下。“老人家,別這樣,別這樣。您這麼大歲數了,可千萬別這樣。”說著扶著他坐下。“馬夫人,馬村長可是我們的恩人啊。當年我那不孝孫子少斌派他的朋友朱二等人去李家村偷東西,被馬村長逮住。不僅沒有為難他們,反而幫助了我們。如今,我們的糧食每年都吃不完!可以說,馬村長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就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說著他就要跪倒。陳媛媛一陣心酸,趕緊阻止他:“老人家,這讓我怎麼說呢?我家相公做這件事是應該的。可憐您的孫子餘少斌餘大哥以及朱二兄弟都身遭不幸。墳墓就在那裏——”說著一指旁邊的林蔭小道。“這個我早已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個誰也怪不了,隻能怪那些可恨的賊人。以後,我們就是三寨莊的人了。我也可以經常為我孫子上墳了。”說著老人家幹癟的眼中流出淚水,一時間老淚縱橫。“如果不是我和我家相公,餘大哥和朱兄弟不會牽扯其中。我、我代表大哥給您磕頭了!”陳媛媛看著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一時間想起了以前自己“死”的時候,父親肝腸寸斷的情景。說到這裏,陳媛媛就要跪倒。“馬太太,使不得,使不得。不說別的,單憑馬村長讓我們如今有了地種,有了屋住。他們兩個能為馬村長效命是他們的福分,也算是代表我們感謝馬村長了。”旁邊一年輕女子插口道。“這位是——”陳媛媛抬頭望著她。“哦,這是朱二的媳婦。”餘老頭解釋道。“妹妹——”陳媛媛趕緊站起來。她們畢竟都是女人,同理心自然非常接近。如今一個化為墓碑,一個癡癡呆呆,同病相憐之下,頓時抱頭痛哭。陳媛媛一個勁兒地道歉,這女子總是搖頭,卻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