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傷中送走了鄭林的父親以後,範雯帶著慧兒回到了自己的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保姆辭退了。範雯認為即使鄭林沒有欠債而是贏了,她也不願意花費這種不正當的錢。鄭林則是暫時住在了母親那裏陪著他母親。
孤獨的範雯覺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變得黯然了。她感覺周圍所有的一切突然扭曲的變了樣。眼淚不會消愁所以她不再哭泣,解釋已不會讓人相信所以她不再發問。
範雯隻是問過鄭林兩個問題,你真的在賭博?那個女人和你什麼關係?
而鄭林的回答似乎也沒有多大意義,他承認自己是賭過現在不玩了,更沒有欠誰的錢,哪些人是流氓無賴自己不過和他們有些誤會而已。那個女人隻是自己的一個關係還算不錯的朋友罷了,若是要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複雜化那是你範雯犯傻。
怎麼辦?這幾乎是範雯現在的全部問題。她不是鑽牛角尖的人,也不是含糊不清的對待問題的人。每當範雯看到似乎和自己同樣沒有精神臉色蒼白的女兒時,這個問題讓她說不出的煩亂。孩子應該在一個健全至少表麵看似健全的家庭長大。但是他們能做到嗎?
一件事讓範雯暫時把那個折磨人的問題放到了一邊,慧兒發燒了,體溫總在38度到39度之間不退。吃藥打針輸液也不見有什麼好轉,總是說冷。對於女兒感冒發燒之類的小毛病範雯不想對鄭林說,她覺得自己能應付得了。何況現在她和鄭林之間還存在著那麼多的問題沒有解決僵持著。所以最終她沒有告訴鄭林女兒得病了。
鬱鬱寡歡的鄭林在一個下午給五哥打了一個電話,他非常氣憤的責問五哥為什麼不守道上的規矩。五哥的回答卻讓鄭林迷惑不解。
“我可以不再提合股的一百三十萬的事,就連那二十萬的頭子我也可以不要了。但是林子,你得把老和尚給你的東西給我。”
“老和尚給我的東西?什麼東西?”鄭林聽的一頭霧水。
“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期限。”五哥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鄭林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隻和他見過一次麵的老和尚給過自己什麼東西,讓五哥如此的在意?
當鄭林問思婕是否還記得那次在渡林寺老和尚給過他什麼東西沒有?思婕非常清楚地告訴他,“什麼也沒有給你呀。當時我燒了三根香。你倒是給了老和尚五十元的香火錢。然後咱們就走了。噢,對了老和尚不是還要指點你迷津呢嗎。”
那五哥這個混蛋到底是什麼意思?還給了自己一個禮拜的時間期限?鄭林心裏不安地想。
鄭林感覺自己並沒有如還沒有贏到那筆巨款之前所想像的那樣快樂起來,反而覺得他的生活一片大亂,麻煩就像每天剃掉的胡子不斷又冒出新茬。他在暗淡的心情下熬過了一個禮拜。然而五哥並沒有出現也沒有打來電話,他走在街上並沒有出來一幫手持砍刀棍棒的江湖人士追殺他。一切再正常不過了。
就在鄭林忐忑不安的心快要恢複正常的時候,他們單位的領導找他談了一次話,這一次談話讓他深深地認識到五哥有多麼可怕。
“你在外麵欠了錢,好像還不少是嗎?”簡單的和鄭林寒暄了幾句之後,那個領導便開門見山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