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讓人抓心撓肝的巨大聲響，宛如鑼鼓兩相撞擊敲出，節奏明快，嗆起嗆起聲響徹難停……
而位於江城郡中心不遠的崔府，偏門處便對應著這兒的主幹道，本就人流眾多。特別是現在的日落黃昏時分，各式各樣的人從這裏經過、返家。被這樣一敲一鬧，能不吸引走過、路過的人嗎？他們幾乎都停下了腳步，望向了崔府。
眼看著崔府門外人越聚越多，不但看，一時間還議論紛紛，陷入了嘈雜。
終於，煩躁的嗆起聲落下。可一尖細得嗓聲，又給這兒添了亂。
“陛下駕到……”
深吸一口氣，頭前領路的王太監高呼一聲。他似怕一行人不引人注目，站在隊伍前方，扯開嗓子便就是這麼一喊。
圍觀之人本就不少，再加上不遠店鋪，酒樓和客棧的駐留的客人，一聽‘陛下’這個敏感的詞彙，頓時引得整條街三歲稚童以上，所有人生生閉上了嘴巴，睜大了眼睛。
呼吸間便已彙聚了百多雙訝異不解的眼神，並將崔府大院盯得那是水泄不通！
一雙雙冒光噴火的目光‘唰唰唰’的狂飆，無疑證明了大越百姓的好奇觀。鄭耀先甚至聽到了他們心底那一陣陣的急切“麵聖”之聲。
當然，這也是在大越，換成前齊那會，百姓唯恐不及，哪敢如此隨意、無忌？
而鄭耀先自然是第一次麵對這樣萬眾矚目的情況，自覺自個是在搞非法集會一般。饒是他心神沉穩，也是渾身無力。畢竟他身處高位的時日短暫，一時間無所適從，也不以為怪嘛。
他恨不得當眾捂臉衝回後院，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而旁邊的福安老太監雖見慣了場麵，但現下也隻能以他馬首是瞻，戰戰兢兢站在原地不動，就連招呼匠人退下的本分都給忘了。不過也不必憂心，自有人為他善後。
大概是意識到萬眾矚目帶來的不妥，王太監忙令手下太監，驅散圍觀的一眾百姓和正在忙碌的一群匠人。如此，鄭耀先的臉色才稍稍好過了一點，恢複了應有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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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禦膳房所謂的交心才不過四日，整個大越最尊高無雙的兩位大人物，居然又再次碰在了一起。
對此，不止鄭耀先，連鄭景升這位便宜兒子也大感意外。
不過，今日朝會之事小為糾紛，大則事關國家安定，他也不得不再次求見鄭耀先這個“太上皇”了。
“聞聽父皇近日龍體欠安，兒臣今日特來問候。”一幹匠人全部退離之後，鄭景升當即領著王太監從容上前，行禮。
聽他這樣一說，鄭耀先未曾表露支言片語，反而是身後的福安回禮之後，不忙的一怔，但又立即釋然。
他至小身處皇宮，前後一共服侍過二位皇帝，察言觀色的本事自認還是有的。知道太子此行，問候雖有，但更多的怕是急著向陛下表明態度。在其位若是不能謀其政…這……福安想到這兒，眼色悄然閃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