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嘯聚聞言,不可思議的瞠大雙眼,有一種信仰破滅的感覺,她記得從小到大老師教的都是,要勇敢跟壞人壞事作鬥爭,葉承昱的行為難道不在應該製止的範圍嗎,就算他不打算親自動手,那幫忙報警也是好的啊,怎麼還討論起來要··調教她的話。
這是個什麼世道,這些又是個什麼人。
來人看著她睜大墨玉般的眼盯著自己,眼底流露出一片不可置信,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就像剛才她看自己的那一眼,楚楚可憐的情狀,要不是他帶著眼鏡,隻怕就被灼暈了。
哼,葉承昱伸手抹掉嘴角的血液,該死的,她到底下了多大力氣咬他,舌尖幾乎都要斷了。
不勞你費心,我的人,自然有我調教,事實上,她乖巧是我的福氣,野蠻也是種情趣,這中間的好處,不足為外人道。
是嗎?可我看你傷得不輕啊,這種情趣多消受幾次,隻怕人都沒命了吧。
那又怎樣,總而言之,她是我的,我看上的,你譚竟羨慕還是嫉妒都自己擔著,因為想也沒用。
譚竟聞言,也不生氣,反而是嘖嘖有聲的乍舌不已,也不知是為他的話驚歎還是什麼。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讓我想起去年在山裏發現的奇珍,被一條毒蛇盤踞著,本來我也沒想怎麼著,但它卻是一副據為己有,別人多看一眼就要付出性命的樣子,你猜後來發生什麼事,我殺了那條蛇,卻沒動它守護的東西,依然讓它長在深山裏,有機會我領你去看看,開花的時候,美極了。
你什麼意思,想跟我爭還是想打抱不平。葉承昱聞言,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譏誚而冰冷。
譚竟幽深暗沉的眸子盯著他的臉,語調平穩的問,你也承認,這中間有不平,是不是。
葉承昱傲然的抬起下巴,是我迫的她,不過那又怎麼樣,我看上的人,從來沒有放過的道理,而且是她先勾引的我,既然是開了頭,就得承受這結果。
被他勒得快斷氣的林嘯聚聞言,顫巍巍的抬起素白的臉,控訴到,你胡說,我就是勾引一條狗都不會勾引你。
撲哧,譚竟忍不住笑出聲。
葉承昱咬牙,感情先前的木然都是裝的,這話說得可不是一般的難聽,勾引狗都不勾引他是嗎,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他箍著她的手臂暗暗發力,林嘯聚昨天累了一天,又受傷流血的,現在被他這樣一折騰,早已是心力交瘁,先前本以為來了個救星,誰知道聽他說話的意思,非但不管這事,反而是個想要從狼嘴裏分塊肉的老虎,頓時又氣又怕,強製撐了這麼久,已經是有些頭暈眼花了,葉承昱現在一用力,她立刻覺得眼前一黑,心肺裏的氣息都像是被擠出來般,人隨之一動不動的垂在他的胸前。
對麵的譚竟看得分明,心髒快速的跳了一拍,指著葉承昱喝道,阿少,快放開她。
葉承昱也覺得不對,低頭一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頓時嚇了一跳。
譚竟幾步跨上前來,幫著他把人放平在沙發上,葉承昱伸手探了探她鼻息,呼吸微弱,再看她的臉色,也是白得嚇人,就有些緊張起來,得做人工呼吸,他俯身下去,然而不等他靠近她,就被譚竟一把掀開。
什麼人工呼吸,她是失血過多,你看。他指著她的手,白色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那怎麼辦,他幾乎是失控般衝譚竟吼道,準時你剛才說的話嚇到她了,要不你沒來之前人都是好好的。
譚竟冷笑,好好的,隻怕不見得。你有這功夫跟我吵,不趕緊開車把人送醫院去。
葉承昱在原地躊躇了一下,看一眼譚竟,又看一眼躺著的林嘯聚。然後才下定決心般衝出去,邊跑邊吩咐譚竟,帶著人到路口等我。
譚竟自不用他說,俯身將林嘯聚抱起,莆一入懷,心頭就沒來由的一軟,輕飄飄的好似沒什麼重量,就像是小時候自己養過的小兔子,軟乎乎的,幾乎沒生骨頭。
巨大的轟鳴聲中,黑色越野車如離弦之箭駛出,速度快得像是貼地飛行。
譚竟將人放在自己腿上,細細打量著她的麵孔,心裏頭陡然間憐愛橫生,對自己先前不管不顧,甚至有幾分推波助瀾的話隱隱後悔起來。
他們這樣的人,行事向來我行我素,從來沒有後悔一說,先前他也不過是想逗逗葉承昱,現在看著懷中人承受著這麼大的痛苦,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情緒在心裏發酵,驅使著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掌貼在她小小的臉上。
開著車的葉承昱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琥珀雙眸裏差點冒出火來,他的手掌重重的擊在方向盤上,喝道,你別動她。
譚竟不理,大掌捂住林嘯聚緊閉的眼睛,冷冷的說道,你還真當她是你的所有物,阿少,先前我那麼說話,不過是想給你提個醒,都是自己兄弟,你行事太狠,真要上心了,就悠著點,別把人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