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鬼正在貪婪的吸食生魂冷不防被這冰霧團團包裹住,一時不能動彈。那魂魄沒了外力索引又統統回到陳管家身上,陳管家這時才有些直覺,兩眼一直頭暈腦脹很有站不穩的樣子,唬得小丫鬟連忙扶著坐下來休息。
屋裏的燭火也已點燃,隻是被冷風吹得明滅不定,但陳總管才剛坐下這點光亮就又熄滅了,原是那貓鬼撕裂纏身冰霧時招來的夜風所致。如此忽明忽暗房間裏的人均是不能適應,眼前的一切較之來說前更加的漆黑。
不過受這等視覺限製的自然不包括夢姬風生和那隻貓鬼了。它掙脫鉗製後一躍而下,卻是有所感知遠遠地避開了夢姬二人,走弧線狀輕巧快速如黑色閃電一般竄到浣之的床邊,俯身一躍尖銳的利爪就照著他已經血肉模糊的心口抓下,但那爪子在距離他心口處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下,再不能前進分毫。
它就好像是在和什麼東西拚力量一樣定身在半空中,但也隻是片刻功夫那貓鬼就被狠狠地向外彈出,重重地摔落在地。
許浣之心口上的羅帕隱隱地蒸騰出一些霧氣,像是正在慢慢聚形的魂魄。在那羅帕上點點殷紅的血跡之上一個白衣黑發的女人慢慢顯現出來。那女人飄然浮在半空中,看不清麵目隻覺得周身寂寥又死氣沉沉。
看著那個身影淺淡的女人夢姬微微彎了唇角,自言自語: “終於現身了……”
風生也看過去,臉色訝然卻是有幾分看熱鬧的成分: “嘖嘖……不得了,這許府不是風水不好就是祖墳不正要不就是家裏人作惡多端,怎麼老是招惹些鬼怪亡魂?這貓鬼還沒走,卻又來個女鬼,我看許浣之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嘖嘖……”
看她搖頭晃腦的評論,夢姬掩唇笑道: “你且看這罷,今天幸虧有這女鬼在。”
貓鬼從地上爬起來慘綠的鬼火般的眼珠子裏布上些戒備,它這次沒有再撲上去,而是從口中吐出之前對付風生使得那團血霧,看樣子是想要困住那女鬼。
風生再看到血霧時仍然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低聲詢問夢姬: “姐姐那團東西是什麼,我怎麼覺得它不似一般的招數陣法,道好像有思維會自己行動一樣?”
夢姬道: “那是它用所殺的冤魂練的法器,陰險的很。裏麵都是冤死的魂魄,恨意很濃,無時無刻不想逃離這貓鬼的控製。”
說話間那股血霧已經撲向女鬼,那女鬼好像很是懼怕連番的躲避,但她無論怎樣也不肯離許浣之過遠,始終在他身旁不給貓鬼任何機會。
“姐姐……我怎麼看著,大概……也許……好像……”風生覺得這件事自己很不能確定,但眼前的情景又讓她不得不覺得自己想的沒錯: “那女鬼怎麼像是在救許浣之啊?”
夢姬點點頭: “她自是不允許許浣之死在貓鬼手裏,果然是情鬼,為情困苦了一輩子,死了還這樣放不下。”
女鬼雖然盡力躲躥但那血霧靈巧的緊眼看抓不住她就轉而撲向許浣之,女鬼看出它的意圖,竟然也不再躲避,飛身向前護在許浣之的床邊被逼近的血霧緊緊吸附。
風聲看到在貓鬼的驅使下中間那團粘稠的血漿裏幻化了很多隻血手,那些血手很小就像初生嬰孩的一般,全是血液凝成沒有一絲骨頭。它們隨意而緊緊地吸附在女鬼周身,在她身邊練成了一張血網,那女鬼在中間不停掙紮慘叫不已。
“它想要把那女鬼吸進去也融為法器。”這次沒等風生開口問夢姬就先回答了。
在女鬼越發淒厲的叫聲下風生有些不忍地偏過頭,心裏也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之前沒有被那東西纏住。
夢姬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聲色平靜,道: “這法器對魂魄最有殺傷力,以你的修為它還不足以為懼。”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懶洋洋地挽了個劍花,將注入靈力的劍氣推進血霧中。那劍氣就像夢姬的人一樣也是慢吞吞懶洋洋的推進,看上去沒有一點殺傷力,不過倒是十分實用,剛一接觸血網登時削斷了很多連接著的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