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膽鬼,有膽劫人,沒膽承認。”草也舉杯,兩人同時喝酒。
“好酒。宮裏的?”
“嗯,不知道是什麼酒。”
“肯定是從遠方送來的貢酒。”
“當皇帝真好,這麼多人給他送好東西。”
“哈哈,可皇帝最想要的禮物卻遲遲得不到。”
“何三姐兒就在京城,也是來給皇帝‘上貢’。”
“能從頭起嗎?我現在越聽越糊塗。”
“好,讓我想想,哪裏才算是開頭。”草支腮思索,燭光在臉上輕輕跳躍,突然笑道:“胡大哥盯著我做什麼?”
“啊?沒什麼,我在想……在想你從前的樣子。”
“許多事情我自己都不記得——就從恢複記憶那時起吧。”
“我正想了解詳情。”
“何三姐兒和阿寅給我治病,怎麼治的我也不知道,隻記得喝過許多苦藥,還練過一些奇怪的功法,大概是一年前,我心裏日漸清醒。”
“一年前?你怎麼早不來京城找我?”
“因為……很危險?”
“危險?對你還是對我?”
“都有危險。何三姐兒與阿寅鑽研僬僥人墓裏的秘密,進展極快,他們兩人的野心也越來越大。”
“野心?”
“嗯,我的心智慢慢恢複,他們一開始並不知情,所以交談時並不避開我。按我聽的內容,他們最初是想找出吸取神力的法門……”
“可他們將神玉給了我。”胡桂揚不得不打斷一次。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無法忍受神玉的誘惑,很可能會為它大打出手,因此交到你手中。”
“可我保不住神玉,之前是沒人懷疑我,一旦消息敗露,我就將神玉弄丟,現在也沒找回來。”
“何三姐兒與阿寅沒指望你保住神玉,反正沒人能吸出神力。你能保住這麼久,已經出乎他們的意料。”
“何三姐兒希望我將神玉流傳出去?”
“不能是希望吧,總之她不在意。能抵住神玉誘惑的人寥寥無幾,你算一個,神玉一旦離開你手,所至之處必然引發混亂與殘殺,何三塵與阿寅需要的時候,總能循跡找到它。”
“原來我沒有那麼重要……”胡桂揚喃喃道。
“胡大哥很失望吧?”
“呃……有一點,可是再想一想,被人看重就要替人家冒險,我還是老老實實當個懶人比較好。”
“何三姐兒經常慨歎你不求上進,但也承認就是這一點令你對神玉的興趣沒有那麼大。”
“經常?”
“兩三總能起一次吧。”
“她我什麼……算了,你繼續你的事情。”
草微笑道:“剛才到何三姐兒與阿寅的野心,他們原打算吸取全部神力,可是在了解更多秘密之後,他們開始對機船更感興趣。”
“機船?”
“對,流落凡世的神力對機船來隻是一丁點兒,凡人縱然吸取玉中的全部神力,在機船麵前依然十分弱。他們似乎找到了機船的弱點,等到它再來的時候,可以取得更強大的力量,神玉與之相比,隻是‘滿桌酒肉裏的一碟子鹹菜’,這句話是阿寅的,我印象很深。”
胡桂揚了一會呆,“我曾經隨口胡八道,建議上頭兒與機船一戰,沒想到……真有人要做這種事情!”
“嗯,這就是何三姐兒與阿寅的野心。”
“隻憑他們兩人,再加上一個何五瘋子?”
“當然不夠,他們需要大量幫助,能提供這種幫助的人,下隻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