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前途紅,爾等落定工作時,請吃無望告一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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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滴答到十一點了,麥克風那獅子咆哮般的回音終於在空氣中停止了振蕩,被熏了一個早上的名言警句,學生們都幾乎被熏暈了。
動員大會一結束,學生們便像逃難大軍一樣,一窩蜂逃離湧出禮堂,逼真得豪不遜色於馮小剛拍《1942》裏的群眾演員。
在回學生生活區的校道上。
“還有兩個月就可以解放啦!”趙允興奮地說,“找不找到工作先不管,到時候一定要把這四年廢寢忘食、刻苦學習失去的時間補回來。”
“據聞你廢寢忘食的時間都是用來玩遊戲,你還想怎麼補呢?”徐小靜實在忍不住揭穿趙允。
“吃飯睡覺拉屎等死,周而複始無限循環,總該行吧?”趙允用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回應徐小靜。
“行,我還覺得你此刻特別高尚,可以跟魯迅先生享受同等待遇。”
“那當然,好歹我也算半個文學青年。”趙允得意的說。
“不過又有點區別。”徐小靜買了個關子。
“什麼區別?”
“你們都享受同一首詩的待遇,有的人死了還活著,有的人活著卻已經死了。”
徐小靜很不屑地蔑視了趙允一眼,繼續說,“區別在於,人家魯迅先生是享受前半句的待遇,而你是享受後半句的待遇。”
“如果能跟魯迅先生其名,死了也今生無悔啊!”趙允繼續破罐子破摔,其實就是想氣徐小靜。
“你白日做夢吧!”徐小靜不甘心被氣。
一旁的馬宇飛見徐小靜跟趙允你來我往的打情罵俏,心生醋意,想插一腿進去,又找不到切入點,這時聽到徐小靜說“白日做夢”這個成語,連忙插嘴說“白日???做夢吧!!!”
馬宇飛還故意把“白日做夢”這個成語提難釣音調,讀成了另外一種語境。
“哈哈哈……”馬宇飛和張勃狂笑不止。
“馬宇飛你邪惡!”徐小靜一邊說一邊一腳向著馬宇飛踹過去。
馬宇飛早就領教過徐小靜的厲害,早料到她會對他動武。見徐小靜的腳剛準備飛過來,便眼疾手快,趕緊往張勃身旁一閃。結果徐小靜第一腳踢在張勃身上。徐小靜不服氣,再朝馬宇飛一腳,馬宇飛又往另一邊一閃,那一腳又落空了,徐小靜還是不服氣,再補腳……
看來這“母夜叉”的稱號真的不是浪得虛名的。
可憐的張勃,被這徐小靜狠狠的踹了一腳,差點小弟中招。
“好了,好了,不要再鬧了,大家都給點心思找工作吧。”張勃拍了拍腿上徐小靜留下的腳印,繼續說:“今天麥校長都說了,今年金融危機,工作都不好找,大家都不要那麼挑剔,先找個工作定下來讓心安下來再騎驢找馬吧。”
林若汐見張勃挨了一腳,心疼起張勃,生怕他再遭罪,也從中做和事佬,勸徐小靜和馬宇飛不要再鬧,徐小靜和馬宇飛才各自鳴金收兵。
“看來你今天被麥克風洗腦洗得不輕啊!”一直不說話的白書元又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他娘的這麥克風鼓動我們去農村,還說廣闊空間大有作為,他兒子想跟丁雪去貴州農村投身偉大的新農村改造,卻差點給他打斷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