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3章(1 / 2)

紅欞失聲痛呼:“師父……”

而夜七寂,卻隻是眸光微凜,掌勢並未弱下,而是毫不留情的襲上銀龍的身體,穿透他的胸膛,直直逼至荊裕王的胸前。

收回之時,看到的是荊裕王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夜七寂竟然能夠對銀龍下手,更沒有料到,他竟然殘暴至此,掌勢穿透銀龍攻向自己。

身子倒下之時,荊裕王仍舊是滿臉的不解,抽搐著的身子,不停的血,然後了青石城牆,卻也洗淨不了他所有的罪孽。

銀龍身體裏的血液流出,伴著血液的,是胸口那一個大大的窟窿和一雙愧恨的眼眸。

紅欞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入那斑斑血色,卻隻是稀釋了一點點,很薄弱,卻使得血液更加的清透,不那麼肮髒。

兄弟二人,相視而笑,長長的歎息:“他們,無論是黃泉還是人間,應該都很快樂才是。”

“是啊,因為有了你,父皇才能安心照顧若幽,即便是黃泉。”一絲激昂過後的落寞,在伯泱眸間氤氳開來,對於父皇和若幽的生死,他們從來都不敢去查看,因為知道,隻要他們兩人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牽掛,即便是地獄,那也是一種幸福。所以,他們放手,放手讓他們結伴而行。

隻是,從此在心裏,便出現了一個洞,被父皇和若幽挖去的一片感情,就這樣深深的刻在心田。

無論怎樣去忘記,總是在喧囂過後,留下的總是他一人的單薄。

前方的女子,靜靜的屹立城牆之上,狂風撫過,吹起她的一頭青絲飛揚,白色的衣衫,迎風飄飛,唇際含著的淡笑,是他和他都想看到絕塵。

那,是他們兩人心心念念之人。

夜七寂含笑提步,看著那抹身影,即便是有孕,仍然顯得如此的蕭條。

擁入懷裏,這才稍稍真實:“連伊,都完成了。”

“好!”脆弱的靠在他的懷裏,連伊昂首微微的笑了。

硝煙不曾熄滅,血液不曾停下奔騰的腳步。

在這巔峰之上,他們相守終身;在此生命薄弱之際,他們相戀永恒。

江山如畫,美人如歌,他夜七寂,王者之人,擁有江山美人,卻隻此一個,成為此生的唯一。

伯泱瑟瑟的站定,看著七寂前去的步伐,一步步仿佛踏於心田之上,痛,似乎早已經根植,卻從來不曾發現是如此的撕裂。

所有事情落幕,夜七寂將伊人國、雲國和夏國,按照當初父皇的意思,統一為雲國,他,在文武百官之下,被擁為帝,封號猽陽帝,連伊仍舊封為後宮獨一無二的嫻寂皇後,這是自開國以來,從來不曾有過的事,哪怕是興元皇,當年也是三宮六院,唯獨猽陽帝開次先例。

伊樂長公主,在長久不曾醒來之際,被猽陽帝在皇宮建了一座小型冰山,長此冰封在內,直至九寒天再讓紅欞相救。

林昊雖想浪跡天涯,卻不能在建國之際離開,仍然留下,受封左丞相,輔佐夜七寂完成終身大業。

在夜七寂忙碌的時候,連伊的身體卻益發的凋零,不到九個月的身孕,人卻已經隻能臥榻靜躺。

猽陽帝憂心不已,換了紅欞前來診治,卻沒有任何結果,隻有那句話:“我當初說過的,隻不過是現在應驗而已。”說這句話的時候,紅欞不免潸然淚下。

每每聽到這句,夜七寂的心便抽痛不已,若不是自己,她亦不會落得如此。還記得在夏國時,當初大夫便已經說過,連伊產後涉水、產後不曾休息、還不停的運動、用腦、流淚、傷痛等等,更有著前半生的顛沛流離,導致一顆心終於承受太多,身體最終油盡燈枯,不過明年春天,當時聽了,雖然害怕,卻也隻當兒戲。

後來,當紅欞依然如此說時,在多少個夜裏,他經常因看著她的容顏而醉得不省人事,因此一聽紅欞說孩子有可能延長她的性命之時,他便迫不及待的要了一個孩子。

然,後來她又以一人的智慧,日思夜想,抵住夏國的進攻,飽受所有緊張,彈下那一曲傾城訣,心力也就大大的受損。

雖每日忙於朝政,還要不日不夜的緊盯著連伊,害怕隻在一個轉瞬之間她便離去。

靜靜的坐於榻前,連伊此時正在沉睡。

握住她冰冷的手,如今,難道真的就留不住了麼?留不住她的腳步了麼?這樣的一個女人,沒有傾國傾城之姿,卻有著讓人望塵莫及的勇氣和堅強,憑著這一切,她伴隨著自己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