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對刀疤黃說:“那今天晚上我們去品嚐一下當地的特產?”
刀疤黃卻一反常態的說:“周老弟啊,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我聳了聳肩膀,斜著嘴角笑了笑。
陸安鄉白天看起來平淡無奇,一到晚上,當各色的霓虹燈亮起的時候,這個安靜的小鎮就如同一個清純無比的少女入夜之後脫去了樸素的學生服,換上了緊身的性感裝束,在白嫩的臉上抹上了口紅和眼影,走入了五光十色的夜色中。
楚雲飛的朋友叫達哥,也不知道是怎麼認識的,挺憨厚的一個人,我們在達哥的店子裏正吃著晚飯,我問起了前幾天的事情。
“我們這打架都挺正常的,你也知道嘛,都是來玩兒的,也都喝的醉醺醺的,不過一直也沒出過什麼大事兒。”達哥說。
“那這兩天就沒聽到過些什麼風聲麼?”
達哥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特別的。”
我望了一眼楚雲飛,他點點頭,說明認可達哥說話的真實度。
按道理說,鬧出這麼大動靜,就算是沒報警,按林樹那個性子,被砍那麼一刀,這嚎叫聲幾裏地都應該能聽到。
刀疤黃之前打聽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問題,這地方肯定是沒錯。
達哥的房子是一樓,吃過晚飯後,天氣又有些悶熱,他開著門透氣,我向刀疤黃使了一個顏色,達哥看了楚雲飛一眼,又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有些害怕了。
我溫和的笑了笑:“達哥,你別緊張,我們呢,也不想怎麼樣,您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小楚麼。”
達哥點點頭:“這小子從小雖然愛打架,但卻從來不欺負人,專挑個大的打。”
他猶豫了一會,又說:“不知道有個事情對你們有幫助沒有,是這樣,我呢,有個表哥在帝豪夜總會打工,說是當保安來著,前兩天到我這買彩彈槍,我問他幹嘛,他說給屋裏小孩兒玩的。”
我給他點了跟煙,達哥又說:“但是呢,他養的是個閨女,我就納悶了,閨女還有玩這個的麼?”
“那你給他做了沒?”楚雲飛問。
達哥搖搖頭:“我哪有那個膽子,前兩年沒看新聞麼,高仿槍做了是要犯法的,尤其是這種能打能傷人的,我們這個鎮子,黑社會又多,這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呢?”
楚雲飛跟我說過,達哥以前蹲過局子,像這樣的人,出來之後要麼有兩種,一種是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厲的危害社會,還有一種,因為有這樣的經曆,對於生活特別珍惜,變的老實怕事。
達哥明顯就屬於後一種了,所以我覺得他一定知道些什麼,他這樣隱晦的跟我說這些,肯定不會是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我突然想起來,刀疤黃把那兩個跟林樹跑到陸安鄉來玩的富二代抓過來審過一輪,那小子嚇的語無倫次的說那幫人有槍。
我心裏一個機靈,問道:“達哥,鎮上還有做塑料槍的麼。”
達哥不說話,抽著煙,看著我,
“達哥,這次我們來呢,也是想做比生意,你看啊,我在這個江洲的遊戲機室是開不下去了,打點什麼格鬥之王的能賺幾個錢,賭馬的機器現在查的又嚴,我就琢磨著開一家真人CS室外遊戲,找您買一批這個玩具槍。”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麵,國家規定的衝擊力是0.6個派,超過了可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
“您放心,絕對不會讓您為難的。”我說,接著又從包裏拿出幾遝子人民幣放到達哥的麵前。
“這是訂金五萬塊錢。”
達哥狡獪的看了我一眼說:“老板還是識貨啊,不是我吹,這方圓三家玩具廠,還就我做的質量最好,就說老王的那家做的差遠了,都隻能拿來嚇唬人,隔近了一看就露了餡。”
我向刀疤黃使了一個眼色,他也點了點頭。
“那您之前給他們做過麼?就是帝豪夜總會。”
“沒有,那家夜總會邪的很,他們老大在陸安是出了名的凶狠角色,我聽說,曾經有個客人沒給錢,下麵那話兒都被他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