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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些,他隻能選擇去一趟虛無島。

眾人都各懷心事,突然就是感覺到豆大的雨點滴落在臉上。

趙修陽抬頭一看,雨勢傾盆而下,刹那間海麵翻湧不已。

所有人都是被雨水打的渾身濕透,轉眼間救生艇裏就是積了不少的水,船身吃水下沉不少。

趙修陽一把抹去臉上的雨水,拿起船槳對著周圍同行的兩艘船大叫到:“衝過去!”

這應該隻是臨近灰幕所造成的效果,就像台風的台風眼周圍颶風大雨而中間卻是風平浪靜一般,隻要衝過去一般就沒什麼問題了。

可是這雷電交加中的傾盆大雨下,他們能不能維持船身的平衡都是個問題。

頂著暴雨,眾人朝著灰幕劃去。

而作為第一艘船的趙修陽他們,受到了首當其衝的傷害。

隻看見一束光落在艇中央,把對麵蒙待昏迷臉色映的如同白晝,然後轟鳴的一聲,整個船就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去。

旁邊的曲達修他們想要救他們,卻是自身難保。

沒有想要在這種情況下蒙待會犯病,這著實令的趙修陽腦袋一痛。

千鈞一發之際,他把放在自己船上的繩子給快速的套了一個圈,然後綁在了蒙待的腰際,另一端則是綁住了自己。

救生艇是氣皮艇,氣全部被放完了,剩下的就是一堆形如廢物的塑料。

幸而他們身上都有救生衣,眼看著喬婉被水流給越衝越遠,趙修陽拚命的劃過去,想要抓住她。

卻見她蒼白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笑容,但趙修陽看出了她眼底盛滿的恐懼,她張了張口說著什麼,四周太嘈雜,趙修陽沒有聽見。

隨即,她消失在了茫茫雨水與海水中。

四周灰蒙蒙的辨不清方向,趙修陽即便是心痛的要死卻還是隻能咬著牙拉著繩子把蒙待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種情況下,他所能做到的,隻有保護一個是一個。

蒙待依舊昏迷不醒,毫無血色。

趙修陽把他的手攀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費力的往前遊去。

受了傷的腳踝浸了含鹽的海水,撥骨抽筋的痛讓的趙修陽近乎暈厥。

不知道這樣遊了多遠多久,他隻知道蒼茫一片,好像隻剩下了自己一人。

實在是累痛交加,不知不覺的合上了眼眸。

又嗆了一口水,鼻腔發痛,他拚命的雙手劃動著,卻發現背後有著冰涼的觸感。

費力的睜開眼,漆黑一片。

手碰觸到的卻是實感。

(不是海上?!)

那是熟悉久違的觸感,鐵的觸感。

(可是我不應該是在海上嗎?怎麼會到船上來了?難道是有人把我們救了上來?)

想著就是撐著地板坐了起來。

輕輕一動腳踝就是鑽心的痛。

“嘶~”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這聲音卻是顯得格外清楚,甚至是還傳來了回音。

他抬頭一看,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適應了黑暗之後才看清楚環境。

這應當是一艘有些大的輪船,隻是四處都是鐵皮剝落的痕跡,看上去格外的古舊。

沒有一點的光亮,整艘船處在極度的壓抑之中。

也沒有一點的聲音,都可以用死寂來形容此刻的鴉雀無聲,他剛才那輕微的一點聲響不斷地回旋著,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空氣中有著濃烈的鹽味以及陳舊的鏽味,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冰涼而死寂的環境充斥著不屬於人世的冰冷。

不知從哪吹來了一陣風,那風淩冽的不成樣子,吹到趙修陽身上,他隻感覺自己全身的寒毛都是立了起來。

在生死邊緣徘徊久了,那種對危險地際的敏感程度是旁人無法比擬的。

趙修陽明白,這是他的身體直覺在告訴他這個地方很危險。

(可是蒙待呢?他應該是和我在一起的……)

身上沒有帶手電,唯一的照明裝備就是衣服內包的火折子。

他把火折子取了出來,在身上擦了擦,然後才打開了來。

火折子微弱的燈光照亮了這一小片,趙修陽首先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繩子。

這一端還好好的綁在自己的身上,可是順著拉過來,那一端他打的結也原封不動的保存著,而蒙待如同不存在一般從繩子的束縛中消失不見。

這到底怎麼回事?

趙修陽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眼下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些。

他忍著劇痛攀著旁邊的牆壁站起來,對著安危不知的黑暗中叫到:“蒙待!”

卻隻有他的聲音不斷的盤旋回來,那種越來越飄渺的低語顯得格外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