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多遠,他隻知道自己完全是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然後才停了下來。
楚天天不停的搖著他的肩膀,她的抽泣聲在寂靜的古墓中顯得格外的淒涼。
趙修陽終於回過神,那眼神卻是從未見過的恐怖,他看著楚天天,充血的眼睛像是要把楚天天給撕碎,聲音沙啞:“你現在離我遠點,都則我不知道會做些什麼。”
喬婉陪他渡過很多事,他也見過她堅強外表下最脆弱的一麵,長久以來感情也是漸漸的埋在了心底,雖然他並不清楚那是友情還是別的什麼感情,他隻知道在海中弄丟了喬婉的時候,他就是自責到要死亡的狀態。
失而複得的喜悅並沒有延續多就,卻再次給了他一個這麼難以接受的結局。
蒙待消失了,曲達修消失了,喬婉又……
虛無島的恐怖果真不是以前任何一次能夠比得上的。
楚天天本來是有些不服氣,想要還口,但是看著趙修陽的眼神,再加上也的確是自己的魯莽才導致喬婉的死亡,隻有乖乖的走到離趙修陽比較遠的地方去坐著。
一向潑辣的她,此刻靜靜的蹲坐在牆角抱著自己的雙膝哭泣,那模樣看上去十分的可憐而讓人不忍再責備她。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趙修陽這才漸漸地緩和了回來。
看著仍在不斷小聲抽泣的楚天天,趙修陽開口道:“對不起,剛才我……”
楚天天自顧自的哭著,並沒有理他。
趙修陽歎了口氣,隨即觀察著這裏的地形。
看來是已經進入到了墓室偏殿,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墓,牆上繪有一些圖案和鐫刻的字。
趙修陽拿著手電走近,看了看那些圖案,上麵有許多穿著甲胄的人,一共有兩方,但是風格明顯不一樣,看來是唐朝漢族和另一個少數民族之間的戰爭。
其中人物最大的是一個帶著銀白色頭盔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這隻是一幅畫,按理來說那細節的反應是沒有這麼逼真的,但是這幅畫卻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像那人真實的站在你的麵前。
大概也有他繪製出來的身高和人的身高差不多的原因。
隻見他棱角分明,一看就是極具威嚴,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更是絲絲條條的條理清晰。
那股氣勢一看就是大將,可是與第一次蒙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想必,還是差了太多。
趙修陽一邊看一邊想著唐朝的著名將軍。
突然間就是聽見了“咚咚咚”的聲音。
趙修陽以為是楚天天,便沒有理會。
而楚天天的聲音顫抖著:“那個……”
趙修陽轉頭看她:“怎麼了?”
昏暗的燈光下,楚天天看上去都要哭出來了:“這聲音哪來的……”
趙修陽一愣:“不是你?”
楚天天搖頭:“不是我……我沒有弄出過這種 聲音。”
然後兩個人瞬間靜了下來,連呼吸都顯得突兀。
“咚咚咚”的聲音再次響起。
四周昏暗,光源隻有趙修陽手中的一個手電,由於用的太久,電池可能有些疲軟,光顯得十分暗淡。
那些沉睡在黑暗中的東西就像是有著什麼,在暗中呼吸著。
“咚咚咚”的聲音在死寂的環境中,一下又一下的響徹了整個耳際,像是一隻巨大的手,捏著他們的心髒。
趙修陽聽著那聲音,悄悄地挪步朝著聲源走去。
手電先是照出了中央一個銅質的底座,四四方方的。
不用說他們都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兒。
趙修陽轉頭看著依舊離他遠遠的楚天天,說道:“你就在那裏,要是有什麼危險就跑知道嗎?”
楚天天站起身:“我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剛才害了小喬姐,我不會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了。”
“你不想見修瘋子了?”
楚天天明顯一愣,然後才下定決心一般咬了咬下唇:“不能背信棄義,這是他經常對我說的話。”
趙修陽歎口氣:“隨你吧。”
楚天天背起背包走了過來,她一抹眼淚,又恢複了之前驕橫的模樣:“我打手電吧,你開棺。”
趙修陽本來是不願意冒犯死者的,更何況是這種頗具威脅力的死者。
但是說不一定那合幻草就是這具棺槨裏,他不能就此放過。
從背包裏找了一個頭部尖尖的銅管,趙修陽深深的吸了口氣:“你自己小心啊。”
楚天天點點頭,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銀鞭,有些緊張的看著趙修陽的動作。
這時,那東西又是“嘭!”的一聲,整個棺槨跟著震了一下。
趙修陽的手立馬受驚的收回,楚天天也是差點就把銀鞭甩了出去。
然後楚天天咽了口唾沫,說道:“要不……我們還是不開了吧。”
趙修陽捏著銅管的手一緊,堅定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