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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趙修陽的臉色就是變成了醬紫,他吊著最後一口氣。

千鈞一發之際,一股強勁的風襲來,趙修陽瞬間感覺脖頸後麵一陣斷骨的涼意。

然後喬婉的手就是被直接砍斷,和玄蟒一起掉落在地上。

喬婉吃痛,淒厲的慘叫起來。

趙修陽渾身無力,坐在地上,片刻後就是將麵前的喬婉給撲倒,他壓在她的身上,四肢將她製服,空餘的一隻手拿著匕首比在她的脖子上:“你這個冒牌貨,爺爺我必須剝了你的皮。”

哪知“喬婉”卻絲毫不懼,嘴角勾起一抹笑:“有本事動手你便殺。”

趙修陽還真沒出息的停了下來,他沒辦法對喬婉下手,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是他的出於愧疚。

在他發愣期間,“喬婉”已是一掌打開他束縛她的手掌,然後三下五除二的將趙修陽打飛撞到旁邊的牆上。

她奪過趙修陽的匕首,刀尖在他的胸口比劃:“其實不隻我,你是討厭所有人的,包括他。”

趙修陽被一口血堵得說不了話,隻是瞪著她。

“喬婉”就是繼續道:“若不是他,你不用摻和到這些危險的事裏來的,你還可以繼續當你平平安安知足常樂的普通人,有著簡單的幸福,也不會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個多餘的人,所以你討厭他,你恨不得他死掉。”

趙修陽一口血代替痰吐到了她的臉上:“真的小喬可不會這麼絮叨,耳朵都快起繭了,煩死了。”

“喬婉”惱羞成怒,揚起匕首就要朝著趙修陽插下,整個人卻是被一腳踹飛,在地上滑行了將近一米後停下來。

趙修陽看著麵前的蒙待,虛弱的笑著:“要沒你我可死無全屍了。”

而蒙待卻與往常不同,他對著趙修陽說道:“你先走。”

趙修陽皺眉:“要走一起走,我怎麼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裏。”

蒙待道:“你會拖累我。”

趙修陽看著蒙待:“你這話說的就有點過了啊,我怎麼說也是跟你走了這麼久的人。”

蒙待轉過頭看“喬婉”,不再理他。

趙修陽鬱結難舒,氣的一把搶過“喬婉”手中的匕首,然後打開手電就是朝著通道前方走了。

他走了有一會兒,心裏還是氣的難受,什麼叫他拖累他?

好吧,他承認,他的戰鬥力確實不如蒙待,時常也會帶來一些麻煩,但是也不能把他說的這麼一文不值吧?他好歹也會認字解密找路啊,作用還是比得上一隻導盲犬了吧,不,他還可以陪聊天,這可是導盲犬做不到的。

越想越氣,一腳踹上了旁邊的牆壁,赫然聽見了哭聲。

小孩子的,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帶著回音的哭聲。

趙修陽一怔,他剛才這一腳是不是把什麼不該弄出來的東西給放跑了。

但也不能打退堂鼓,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距離那聲源處越來越近。

*

蒙待冷冷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喬婉”,開口道:“汝應輪回。”

她看著蒙待,目光繾綣而絕望,眼淚不受控製的掉落:“夫未歸,吾何以安生?”

蒙待走到她的身邊,撿起玄蟒,毫無感情的說道:“若再敢傷人我必追究,當初予汝防腐香絕非讓汝害人之意。”

她抓住他的腳踝,笑的淒涼令人動容:“夫君。”

他斂下眼眸:“過往之事無需再提,如今我等俱為魂靈,便是身後事。”

“汝心中,除了主公,可曾有過妾身,有過盼兒的半席之地?”

蒙待的手不可察覺的顫動了一下,然後他緘默著邁步往前,她的手從他的腳踝無力垂落。

她聽見他的聲音:“是吾負了汝。”

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暗中,她崩潰的趴在地上失聲痛哭:“吾窮盡一生所求的,從來都非這句詞!為何從不正眼看吾!”

那淒厲而滲人的哭聲在通道回旋了好久好久才終於停下,她抬起頭,望向蒙待消失的方向,眸光狠毒:“求而不得的滋味,吾定要你知曉。奪走你之人,吾定會要他付出代價。”

*

趙修陽順著那哭聲找去,但路走到了盡頭卻什麼也沒有。

這個時候,那哭聲出現在身後,他連忙跑過去,但等他到了的時候,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進了空無一物的死胡同。

在這了無生機的地陵裏,趙修陽追著一個不知來源的聲音東跑西跑,很快就是累的喘不上氣。

他還在想接下來要不要直接無視這聲音往前走,背後卻猛地被個東西搭住,冰涼的,沒有溫度。

長期以來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這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