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歡愉的走進天鴻樓,出來時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抹惆悵。
“大家別這樣嘛?幹嘛都愁眉苦臉的。”樊婷倒是最先振作起來的,笑著跟大家說道。
“小婷說的對,今兒吃的不盡興,明天再來吃,哈哈……”樊子垣笑道。
至於後來的事情,樊子垣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十八個太虛境煉氣士最後隻剩下了十一個,各個傷勢不輕。
死去的七個太虛境煉氣士中便有霸決派當時的掌門離尚風,潮生派長老趙推,星華派長老石磊,散修金天氏,其名不得而知,還有散修無塵姥姥靈笑顰,散修淨水仙姑陸燕,散修鴻散道人葉一舟。
五十八個搏命境煉氣士隻剩下了三十三個,可以說這一役,九州煉氣界元氣大傷。
而袁家在這一次蛇妖事件中表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也不知道是機緣還是巧合,最後一個九頭蛇妖的蛇頭被一個太虛境煉氣士打到了袁家家主麵前,恰巧他手中又有一把神兵利器,一下子斬下了最後一個蛇頭。
自此袁家名聲鶴起,成為了連湖城另一大家族。
“九頭蛇妖嗎……”妘城似在回憶。
“爺爺和太爺爺好像那次也去了。”妘靖嫄說道。
“嗯,你太爺爺就是在那次被那畜生害得重傷,回穀後不久就死了。”妘城說道。
“那個金天氏,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此人,天落,你應該知道。他是太虛境煉氣士中第一個死的。”妘城看著江天落說道。
“嗯?”江天落一臉疑惑,努力想著。
“你師父沒有告訴過你嗎?”看著江天落一臉不知情的樣子,妘城問道。
“沒有。”江天落說道。
“這個金天氏,你應該叫他一聲師丈。”妘城說道。
“什麼!”江天落驚訝道,藍瑄從來沒跟他提過。
“你師丈來曆神秘,以少昊之號自稱,年僅二十許便已有太虛境修為,當時九州對他的評價乃是‘三十年後九州第一人’。”妘城讚歎的說道。
“本來,你師丈是不會死的。隻是為了救你師父,才搭上了你師丈的性命。你師父臉上的那條傷疤,就是在那一次留下的。
也算是時運不濟吧,當時水患已除,搏命境的煉氣士也加入到擊殺九頭蛇妖的陣列中。
漸漸的,煉氣士們占了上風,九頭蛇妖突然暴走,九個蛇頭漫天胡亂噴毒。當時在場的煉氣士至少都是搏命境修為,避開蛇毒輕而易舉。
但是你師父在避開蛇毒之時,卻不小心被蛇尾掃中,摔落在地上。偏偏無巧不巧的是,你師父正好落在了一灘蛇毒旁。一塊被九頭蛇妖掀飛的冰塊正好落在了蛇毒上,濺起的蛇毒落在了你師父的臉上。
你師丈一直注意著你師父,看到你師父中毒的瞬間就來到了她身邊。期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我看到的時候你師丈正在用嘴給你師父吸毒。
可那毒不是那麼好除的,你師丈以自身修為卻隻能將那蛇毒禁錮在你師母的傷口上。而他自己,卻因為把修為用在壓製你師父的毒而沒能抑製住自己吸入的蛇毒,最後喪命,你師父也留下了那道傷疤。”妘城惋惜的說道。
“好了好了,天落,你接著說。”妘城不想多提往事。
樊府的夜裏雖然燈火依舊明亮,江天落的廂房外是一個大小尚可的庭院。庭院中終有花草樹木。有一條流水,不過因為十二月份的嚴寒已經結成了冰。庭院中有大大小小的假山十餘座,高者丈許,矮者也有三尺餘,各個崢嶸嶙峋。
“天江哥哥,在看什麼呢?不冷嗎?”樊婷裹著厚厚的裘裳,裘裳上的絨毛裹著她的脖子,雙手中還抱著一件裘裳,說話間白氣噴湧。
“小婷,這麼晚了天又這麼冷你怎麼不在屋子裏呆著?”江天落問道。
“給,五哥讓我給你的,他說你和他身子差不多,應該可以穿。”樊婷將手中裘裳塞到江天落懷裏說道。
“直接叫個下人送過來就好了,小婷你何必親自送來呢?”江天落也沒客道,直接就穿上去了。
“天江哥哥,你是一個人來連湖城的嗎?都沒聽你提過家人。”樊婷問道。
“我……沒有家人。”江天落有些苦澀地說。
“……”
“對不起,天江哥哥。”樊婷有些難過,有些歉意的說道。江天落笑了笑,並沒有太過在意。
“天江哥哥,你說什麼時候的月亮最圓最亮呢?”樊婷岔開話題,抬頭看著被雲朵遮住了一半的月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