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黑被架到眾人麵前,李六韜拿起一隻海碗盛了慢慢一碗肉粥,放到狗黑麵前道:“我看你狗黑能下山剪徑,倒也是個爺們,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上山?”
狗黑抽動著鼻子聞著食物香味,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環視一周,這周圍可都是鄉裏鄉親,平常自己臉皮厚的像牛皮一樣,但此刻不知為何臉上微微有些發燙。在看看人群中有些許熟悉的年青人身上都背著獵具,狗黑便深深吸上一口氣道:“哪個沒膽,大不了丟去這百八十斤,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子……”
李六韜把手中的海碗往狗黑懷中一塞道:“想不到你狗黑這嘴到比身手強上幾分,快快喝了肉粥!攢些力氣。”
說罷他又向人群中叫道:“有那個能給把順手的家夥, 讓我用上一下。”
這人群之中一陣騷動,一個瘦小孩童從人群縫隙中鑽了出來,這人肩膀之上抗著一把黑黝黝的長劍,費力的把這把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劍靠在身上,擦擦臉上的汗奶聲奶氣的說道:“我爹爹讓我把劍給哥哥上山殺蛇,哥哥上山一定要殺了蛇我們家才能吃上白麵饅頭!”
李六韜輕輕的在這小孩頭上摸了兩下,提起毫不起眼的長劍,那長劍一入手,李六韜喜上眉梢,這重量和慣用的斬鐵寶劍卻是差不多,舉起長劍揮動幾下,猛然向地上劈好的柴火棍上劈了一劍,那手臂粗的柴火棍應聲而斷,李六韜大喜道:“有此寶劍相助,定然能殺了那大蛇。”
金梁先生本也要跟去,但看李六韜在這最近的表現在和一個月前截然相反,比起以前少了幾分玩鬧心性,多了一絲成熟,少了幾分不知世事,多了幾分鋒芒,這雄鷹終有一天要展翅翱翔,金梁先生也卜問過吉凶,便自己留在山村之中了。
李六韜一行人帶好了獵具、幹糧、飲水、便辭別了山村中一重人等,便往十幾裏外的草甸子行去。
這從山村離那草甸子本來也不是多遠,也就十幾裏的山路,也就兩三個時辰便能到,那狗黑餓了許久猛的喝了三大碗肉粥,肚子有些發脹,走一路胃裏酸水泛了一路,不時還彎腰在路邊嘔出兩口沒有消化完的肉粥出來。
石頭扁擔倒是對狗黑騙其下山有太大的恨意,卻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那石頭扁擔還被狗黑救過性命,每當狗黑彎腰嘔吐,石頭扁擔便圍在他的身邊,用手輕輕的拍這他的肩膀,狗黑卻吐完都用袖子抹抹嘴自言自語道:“真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聽的石頭都有些想往外吐了。
山林中的路十分寧靜,或許是這一帶有雙頭蛇在,所以其他動物也知道危險便全部遷徙道別處了,山路也有幾年沒有再走,此時路上瘋長了許多野草,李六韜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中劍砍著前麵的草莖和藤蔓。
身後的石頭擦了擦臉上的汗道:“李大俠,這再往前走上一刻,便不在有野草藤蔓攔路了。我們走的就不在如此辛苦了!”
李六韜轉過頭來問道:“難道前麵不能生長草了?”
石頭嘿嘿一笑不在作聲,那扁擔道:“因為前方快要到哪片沃田,我們村中人世代上山采石,把田地到前方的路全部鋪成了石板路,卻是不生雜草了。
李六韜點了點頭,心中總是感覺隊伍後麵有上麵東西在緊緊跟著他們,但往後看去卻隻能看見四人走過來砍的千瘡百孔的草甸子,他轉過頭揮舞長劍斬了一下,一條又粗又長的青藤頓時斷作兩截,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呼嚨”聲,仿佛是有千百個鳥雀煽動著翅膀,這四人止住腳步,手中緊緊握著兵器。
那狗黑別看生的粗壯,爬樹卻是一把好手,隻見他把獵叉放在地上,雙手抱住樹幹,雙腳像青蛙一般弓起,往上竄了兩竄,便到了樹冠上麵,他一手緊緊抓住枝杈,倒掛金鉤,另一隻手搭起涼棚朝那前方看去。
“前麵好像是起霧了,灰呼呼的!”狗黑喃喃說道。
但底下三人眼前是過高頭頂的荒草,那能看的清楚,李六韜安奈不住,找了一棵老樹三下五去而就到樹杈上,眼睛一眯,那遠處仿佛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的樹葉摸樣的東西圍繞著漩渦飛舞著,“龍卷風?”李六韜叫道。這山野之中因何會有這等東西,不是平地之上才有的嗎?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間,那耳邊仿佛又傳來一陣陣鳥雀鳴叫的聲音,李六韜又看上一眼,那龍卷風卻是漸漸遠去,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忽然消散在視線中,他跳下樹杈對三人道:“前方到是有些古怪,我們快些如何?”
那三人點了點頭,李六韜身先士卒不在費力砍那道路上的荒草野藤,隻是用長劍撥開荒草叢,一頭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