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韜摸了兩步,借著微弱的火光走到自己長劍麵前,無數的螞蚱見到微弱的亮光都發瘋似的撲來,若不是用手護住,這微弱亮光怕是早就滅了。
那雙頭蛇還和他中毒昏過去時候的情形差上不多,但沒有被長劍穿喉而過的那個蛇頭此刻正耷拉在劍身之上,火光忽閃之下李六韜看的分明,那蛇身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咬的到處都是缺口,鱗片倒是沒有一點損傷,些許大的傷口上還隱隱可以看見雪白的蛇肉。
輕輕的把自己咬破的手指擠出些許血來,滴在了蛇角之上,兩個蛇角仿佛是海綿一般,把這血液吸了進去,待吸飽了血液,兩個小角便從蛇頭之上掉落了下來。
還未等那兩個蛇角落地,李六韜用手一抄,便緊緊握在手中,看了看手上兩個潔白的蛟角,李六韜仿佛把這身上的傷痛全部忘記了,渾身一震,把這兩個小角拍在狗黑胸前道:“先幫我收起來。”
不等狗黑反應過來,他提起插在地上的寶劍,把衣服纏在上麵,用那火折子點燃,此時的衣物多時絲麻所織,極易點燃,這火苗串起了一尺來高。
周圍的情形頓時被看的清清楚楚,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頭上、麵前、身後、左側、右側、四麵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螞蚱,看著另人頭皮發麻。
無數的螞蚱忽然見到亮光便從四麵八方湧來,俱都向那燃著的衣服撲去,李六韜一邊跑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簡易火把,一股燒焦的味道在周圍彌漫著,跑了兩步李六韜才覺的奇怪,這地上卻是一根草葉沒有,仿佛是一場野火剛過,把這一切燒的幹幹淨淨。
又跑了幾步地上有一小堆螞蚱屍體,這屍體群中有一大塊牛皮紙,李六韜定眼一看,正是包那砒霜的牛皮紙包,邊緣部位還有被啃過的鋸齒痕跡。
李六韜大吃一驚:莫不是這草甸子是被螞蚱吃了?
這時候劍上的衣服也快要燃盡,李六韜起身又緊緊跑了幾步,一片齊腰深的草甸子出現在他麵前,但邊緣地帶可以用肉眼看見一層密密麻麻的螞蚱正在啃噬著荒草的根莖,一片片的荒草正在緩緩倒下,轉眼之間便消失在大片大片螞蚱的口中。
此時劍上的火苗已經有些微弱,李六韜當下定了定神,長劍一甩,一個小小的火團攜帶著獵獵的風聲從劍上分離開來,在草叢中彈了兩彈,點燃起一片荒草。
仿佛上天也在幫李六韜,李六韜忽然感覺背後刮來一陣一陣的風來,那風一吹,火勢漸漸的大了起來,火苗跳起了幾丈高,無所的螞蚱落在了燃燒的草叢中,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
李六韜渾身被火炙烤著,但並不感覺身上發燙,反而感覺有些暖意,這衣服被燒掉上半身卻是空無一物,光著個膀子,脖頸之上一個小小的龍骨吊墜發著淡淡的青光。
上半身到處都是被螞蚱叮咬的紅色傷口,這些傷口被青光沐浴下漸漸開始結痂、掉落、掉落在地上。那皮膚上的傷口隻落下一個一個的淡淡紅色痕跡。
狗黑,石頭扁擔三人也跑到大火麵前,這山村中人世代依靠這山存活,那裏敢輕易放火,此時這樣的野火燎原的情景可是從來沒有看過。三人頓時被此刻的情形嚇的愣在哪裏。
無數的螞蚱狠狠的衝向火中,但無疑是飛蛾撲火,水火無情,再多的螞蚱屍體也填不滅這大火。隻是給這空氣中增加了幾絲焦糊的味道。
李六韜轉身看這三人腫的像豬頭的嘴臉,心中真個不是滋味,周圍螞蚱振翅的聲響,獵獵風聲,火燒荒草的劈裏啪啦聲都鑽進自己的心裏,李六韜亂了起來。
“謝謝你們三個救我,我……”李六韜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狗黑張開血盆大口發出啊啊啊哦哦哦的聲響,李六韜這才想起這幾人為自己吸毒,定是那毒液被咽到喉嚨之中,這才說不出話來。
他趕快往懷裏摸了摸,卻摸到自己胸前的皮肉,這才想起砒霜早就扔給了三人,而自己的衣服卻早就點燃,燒了這荒草。
荒草上的火燒的極快,一陣陣黑煙向上飛去,上麵的黑壓壓的螞蚱黑雲被那黑煙一衝頓時被衝開了一個缺口,一道陽光從這缺口中射了進來,這道光讓李六韜眼前一亮,拉起三人便奔了過去。
火勢越來越大,那天上的缺口也越來越大,忽然一隻巨大的身影帶著鳴叫聲從那天上的缺口之中飛了進來,無數的蝗蟲也仿佛知道這是遇到了天敵,忽然間亂飛起來。
那巨大的黃雀正是和巨大的雙頭蛇相鬥的黃雀王,這黃雀王卻是不一般,像潛水一樣合攏翅膀一頭飛了下來,快要到哪煙火之上,雙翅忽然一振,兩個小小的旋風吹了起來,把那往上的火苗煙塵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