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卷又被彩九輕輕的卷在一起,“想不到我彩九也能有一天能看到祖師爺的親筆……”此時彩九老淚縱橫,“老弟,我便跟上你去走上一走。”
這裝畫卷的盒子又緊緊被合上,“老弟以為這世道真如祖師遺訓,真的會變作如此嗎?”金梁先生鄭重的把盒子收好,這才對彩九道:“老哥有所不知,我與徒兒一路行來,遇到無數妖魔鬼怪,而且那平團聊三門也從中作梗,更是垂涎想剝奪祖師留下解救蒼生的力量,實不相瞞,那聊門中人在喊鬼山上便是用生人祭練魂屍,若不是我幾人小心,手上還有些祖師傳下的技藝,這命卻是早就丟在喊鬼山上了。”
金梁先生說道這裏不住的搖頭,“那喊鬼山生靈塗炭,連山下小城中也是十室九空。唉……眼看這千年之期就要到了,若是再不抓緊時間,我怕這世界就……”
李六韜牽住羊車上的繩子,幾頭山羊老老實實的呆在他的身後慢慢行走,彩舞兒此時卻坐在那羊車之上,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一串葡萄,正一粒一粒的丟進自己口中,“喂,你吃不吃啊?”
李六韜轉過頭來道:“我……我不吃,對了,我有……有名字,我叫李六韜,我剛才告訴過姑娘的!”
彩舞兒把剩下的葡萄一股腦塞進口中,拍了拍手,從羊車上跳了下來,對李六韜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六韜,文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犬韜,你到底是哪一韜?”
李六韜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在下……在下……”
“咯咯……”彩舞兒又是一笑,“好了不難為你了,你把羊車給那人,快快跟我去找爺爺吧,對了我叫彩舞兒哦,千萬別忘記了……”
兩人剛剛走到客棧門前,在門口候著的小二又熱情的上前來接過羊車,滿臉堆著笑容道:“兩位客官裏麵請,請問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小店有……”
還未等小二把這話說完彩舞兒便打斷道:“小二哥,我是找人,剛才不是有兩位老人家進了這店裏嗎?我們是一起的!”
“哦,那客官裏麵請,靠窗子的桌子便是那兩位爺訂的,現在菜都上齊了,可兩位爺卻再樓上又開了一個房間,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情,您先坐著,我把這車安置到後院,在上樓請兩位爺下來。”
李六韜和彩舞兒剛剛進店,從樓上便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兩人抬頭一看,金梁先生和彩九兩人卻正手挽著手,仿佛是失散多年的朋友一般,緩緩的從樓上走下。
李六韜連忙迎上前去,對彩九長揖道:“老丈,還望老丈放了管家兄弟,兩人隻是與彩舞開個玩笑,還望老丈莫怪。”
彩九望了望在桌子邊站定的彩舞,眼角處流露出一絲責怪,“舞兒,你又調皮了?”
彩舞伸了伸舌頭,作了個鬼臉,“我這便放出管家兄弟,你便是六韜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嗬嗬,老弟你這徒兒收的可是……讓老哥羨慕啊!”
彩九一邊鬆開緊握著金梁先生的手,一邊從腰中掏出表演黃龍變的布袋出來,“六韜,你莫要著急,我這就放兩人出來。”
隻見這布袋一抖,彩九把束縛在布袋口上的繩子一把扯下,一條條白煙仿佛是瀑布一般流下,這白煙煞是好看,若不仔細看定然以為是織好的布匹,李六韜看的入神,不知覺伸手向那白煙布匹摸去,這手指正要接觸到白煙,但這白煙仿佛是受到什麼驚嚇似的,忽然間激蕩起來。
“呼”隨著一聲聲響過後,這白煙朝客棧內四處飄蕩,眾人的視線都隨著白煙的飄動朝四方望去,忽然身邊地上傳出兩聲叮當之聲。彩九嗬嗬一笑,把口袋一收,這無數的白煙又紛紛向那袋子中飄去。
等著白煙散去,除了金梁先生,彩九,彩舞兒三人,其他人的眼珠都要掉落在地上了,隻見這屋子正中央,管家兄弟正穿著破爛衣服,手中的銀槍卻是牢牢的插在了地上的石板之中。
李六韜大喜,上前一把抱住管豹叫道:“小豹,你是什麼出來的,剛才你們去哪裏了?”
管豹昏昏沉沉的搖了搖頭,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緩緩的蹲坐在地上,“六韜,娘啊,我終於回來了。”
“咯咯……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戲弄我,哼……”彩舞兒坐在椅子上仰起頭道,本來也有些萎靡的管虎一聽這聲音,提起麵前的銀槍,轉身就要向彩舞兒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