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的水快要就斷流了,裸露的潭底,溪流裏到處都可以看見已經有些腐爛的水族,一股股黑氣從那瀑布後麵的洞中冒出來,染黑了從上而下的一條條透明水流。
進洞往裏看,那大殿之中的萬妖圖上一陣的晃動,無數黑煙組成的鬼臉要從這一個個妖怪身上逃出來,但無奈的是上麵的八個巨獸,還有最上麵的祖師像微微的散發著光芒,一絲絲的光芒垂落下來,散落在每一個妖怪的身上,卻是牢牢的把他們鎖在原地。
李六韜跪在地上,簫隱也跪在一邊,但簫隱臉上寫滿了驚恐,隻有怪徵看不清楚還在不停的摸索,那八個獸在半空中翻騰了一會兒,地上開始冒出一股股水出來,這繭子遇水開始慢慢的縮小,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這片光芒中慢慢的清晰,衣著一身青色長袍,頭上挽一個道髻,手拿浮塵,手中拿著一口長劍。臉上卻有三綹長髯。
但這倒是麵容卻是和李六韜一摸一樣,這人忽然把麵前的發光小獸一攏,身體卻是蹲坐在上麵,這小人坐好,手中的浮塵輕輕一揮,一片金色的光芒撒了進來。
“這千年之期終於來了……”
簫隱在地上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顫抖的道:“祖師……祖師在上,平門簫隱……拜……拜上!”
李六韜傻傻的看這麵前的小人,腦袋中嗡嗡作響,感覺這一切忽然旋轉起來,一片片破碎的記憶全部向自己腦海中湧來。
無數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一個清瘦的人影,一把長劍,忽然間天崩裂,這無數的妖魔全部被吸進這大地的裂縫之中,那清瘦的人影猛然跪在地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一個老人躺在一張床上,床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他輕輕的說了幾聲話語,腦袋忽然一歪,就此駕鶴了。
一個年青人懷中抱著一個小孩,在夕陽中漫步,不遠處一個婦人打扮的年青女子仿佛是在喊他的名字。這不遠處便是一個小小的竹屋,嫋嫋的炊煙升起。
這一幅幅的畫麵全都湧進李六韜的腦袋之中,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李六韜忽然間情形過來,那坐在小獸身上的小人對他笑了笑,手輕輕一揮,一個鐵鏈從角落中飛了出來,慢慢的飛到了李六韜的麵前,他輕輕的接過一看,這卻是認得,正是那巨大黃雀留下的。
一邊的怪徵忽然站立起來“你們兩個幹什麼,我眼睛瞎了,我眼睛瞎了,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怪徵說完就向前撲了過來。
“呔……”一個聲音從三人的腦海中浮現,小人輕輕的揮手,胯下的龍形小獸便飛了出來,見風就長,轉眼間像一條繩子一般,狠狠的纏繞在那怪徵的身上。甚至連怪徵的嘴都被那龍形小獸纏個結結實實。
“李六韜,你可知道了?”那小人問,李六韜點了點頭,那小人又問:“那你能做到嗎?”
李六韜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又點了點頭,那小人微微笑了一下道:“還有一些時間,我快些出去吧!”
李六韜點了點頭道“恩,我快些出去!”
簫隱還跪在地上,見這祖師沒有搭理自己,猛然間又磕了幾個響頭道:“祖師,我是平門……”
李六韜忽然道“你既然盜我墳墓,就留在這裏吧!”
這句話說完李六韜便和那小人飛了起來,八個小獸在這洞窟中左飛右撞,把這本來就在往下掉落的石塊卻掉的更是猛烈。簫隱在這洞窟中看著越飛越高的李六韜,心中仿佛是明白了什麼,頹然的坐在了地上,轉眼間便被石塊埋個嚴嚴實實!
那小人蹲坐在李六韜的肩膀之上,不多時便飛到了巨大麻雀身體邊上,李六韜和那小人微微一笑,一股股黃色氣體從小人身上發出,這巨大黃雀的身體轉眼間便又恢複成了以前的模樣,這麻雀忽然眼睛一亮,舒展兩下翅膀,便飛了起來,李六韜跳出洞口,這麻雀正落在他的麵前,臉上帶著一絲的興奮。不住的扇動翅膀,帶起地上的一團團雪花。
李六韜輕輕的把那原本在麻雀身上的鐵鏈帶上,翻身便騎在了麻雀身上,這麻雀震動一下翅膀,便向上空飛了出去……
彩九四人正在竹屋邊上的涼亭中坐著,周圍無數的鳥兒不斷的在飛翔起落,彩舞兒不住的來回走動,眼睛頻頻向那山上望去。“不知道李大哥怎麼樣了!”
管虎聽了彩舞關切的話語,狠狠的砸了一下旁邊的柱子道:“若不是用了這掛畫,身體力氣殆盡。我定能幫上六韜兄弟一把。”說完管虎不斷的錘著自己的腦袋。
彩舞兒剛想安慰幾句,忽然管豹指著天空道“你們看!”
眾人的視線都向管豹指的方向去看,隻見一個巨大的黃雀再振翅飛翔,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騎在黃雀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