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順說:“馬先生,我現在倒覺得你應該按照那個聲音的意指,行動起來,這才是解決你頭疼的根本問題。”
“這件事真的和喬喬有關?”馬浩問。
“很有關係的,”金華順說,“喬喬已經死了,我相信她的父母應該還健在,說不定你還會找到自己的親骨肉。”
“你……你是說,我們曾經有了孩子?”馬浩一聽,張大了嘴巴。
金華順點點頭,說:“你不是說哪個聲音能夠左右你的行動嗎?坐上車,聽她的指令,相信你會找到的。”
“好吧,我試試看。”
馬浩將信將疑,決定照著金華順的吩咐去做。
三
當馬浩坐在汽車駕駛座,開始漫無目的地行駛時,果然,隻要到重要的轉彎處,那個聲音就會出來告訴他是往左還是往右。
這毫無目的的尋找,一直持續到了三天,已經到了南方一個偏遠的地方。
馬浩覺得很疲憊,想終止這種愚蠢的行動。他覺得自己太相信金華順的話了,說不定什麼事也沒有,心中存在的另一種聲音不過是幻覺,是精神錯亂所致。現在自己不正像一個瘋子,開著車到處亂撞嗎?
他徹底失去了信心,打算倒車回家,但突然車子熄火拋錨了。
“氣死我了!”馬浩下車踢著車子。在這荒郊野外,天色漸暗,自己該怎麼辦呢?
馬浩摸了半天車,連毛病在哪裏也不知道,他隻好拋下車,徒步去尋找救援。
走了好長一段路,好像看到前麵有一幢房子,他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原來,他來到了一個小鎮的邊緣。
敲開門,裏麵一個年輕的男孩子探出頭問他:“您有什麼事?”
看到男孩子,馬浩頓時吃了一驚,那是一張酷肖自己年輕時候的臉!
“我的車壞了,可以借個電話用用嗎?”馬浩說。
“請進。”男孩開門讓他進去。那是一個簡陋的客廳,擺設陳舊不堪。他突然被茶幾上的一張照片吸引。“喬喬!”他不禁叫出聲來。
馬浩走過去,拿起照片,問:“她不是喬喬嗎?是你什麼人?”
男孩吃驚地說:“你認識我母親?她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
“你父親呢?”
“我沒有父親。”男孩說。
“那,你現在跟誰住在一起?”馬浩十分焦急地問。
“外婆,她睡臥現在唯一的親人。”
很快,馬浩見到了喬喬的母親,老人因病而憔悴不堪。馬浩在她的嘴裏知道,喬喬離開他的時候,帶著三個月的身孕。當時,喬喬說自己懷孕了,馬浩根本就不相信,以為喬喬是拿懷孕來要挾自己的,一直到她死前,也沒說出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馬浩聽過後,咕咚一下子跪了下去,哭說著事情的原委。
老人勉強撐著身子,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價值低廉的銀戒,說:“這就是喬喬死後留下的唯一物證。”這個銀戒上,刻著的是粗糙的兩個字“馬浩”。
馬浩當時從懷裏也拿出一枚銀戒來,上麵刻著的是“喬喬”。當時,由於倉促分手,加上互相怨懟,兩麵戒指也沒來得及換回來。
馬浩父子終於在這裏團聚了。他嶽母說:“夜裏經常會夢到喬喬來到自己的身邊,她多次告訴我,總會有一天孩子的父親會來接你們的。”
四
馬浩將嶽母和兒子帶了回來,馬上就來找金華順了。他來得很匆促,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因為忙完了這一切,常常出現在耳際的那個天外之音竟然消失了,從此不再出現。
他跑來向金華順求教:“你能不能讓喬喬再回來一次,和我對話嗎?”
金華順搖搖頭說:“事實上她已經離開你了。上次你來,她已經跟在了你的身邊,暗示我,要我做出該做的一切;這次,她已經去了自己該去的地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喬喬——”馬浩捶胸頓足大哭著說,“對不起,我太對不起你了!”
金華順說:“有你照顧她的母親和兒子,相信她可以安心了,從此不會再幹涉你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