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捕頭,可有動靜?”貝子厚俯身趴向趙捕頭身邊,問道。
三娘子也順勢趴下。此處密林離莊子不遠,且是土丘,可直接觀望到院內情況,是個視野極佳的監看視點。
“那馬車也是剛到不久,從車中下來一位全身裹著鬥篷的人,料想應該是左新明本人。”隨後抬頭看看天,說道;“現在天還未黑透,想來現在不會下手,且等等。”
黑夜隨即而來,趙捕頭學著鳥叫聲“啾啾~啾”兩短一長的叫了三聲。三娘子就見莊子周圍人影攢動,接著就有人躍上院牆開門接應,一竿子捕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莊子中,不出一刻鍾,就見有人在院中燃起火把,隨後傳來回應的鳥叫聲。
“抓住了,子厚、少卿,隨我前去。”趙捕頭站起身來,大踏步從坡上走下,三人直奔莊子內。
“趙頭,在那西側廂房搜出一間密室,現已將密室中人全部扣下。”趙捕頭剛進院中,便有一年輕捕快抱拳彙報。
“前麵帶路。”趙捕頭說道。
西側廂房內密室不足二十餘尺,正中央就擺放著一人寬木床,此時床上正躺著一位眼神渙散的年輕男子。床的尾部,四人被捕快扣押蹲於牆角處,其中一人身披鬥篷,兩人坐仆役裝扮,一人為管事裝扮。床首上方的牆上,定著兩根手掌長的粗釘,上麵綁縛著繩索,牆角處堆滿了酒壇。整個屋內酒味衝天。
趙捕頭、貝子厚、三娘子擠進這室內,三人看向那木床上的男子,男子已被換上案發現場出現過得一樣布衣,全身被綁縛,四肢衣袖被卷起,裸露在外的雙手手腕處還未有創傷,趙捕頭、貝子厚、三娘子三人皆放心。隨即,趙捕頭指揮屋外捕快前來將床上男子鬆綁抬走。
貝子厚走向那蹲在牆角的四人。除身著鬥篷的一人外,其餘三人皆是目光驚恐的看著貝子厚。
“唰”的一聲,貝子厚將那披著鬥篷的男人帽子摘下,隨即義正言辭的說道;“左新明,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說法。”
那被喚作左新明的男人緩緩抬頭,一看不當緊,除那被扣三人之外,在這屋內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那抬頭的男人不是人樣,明顯是一隻鬼怪。
一張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紅色肉瘤,眼窩、兩頰凹陷眼中,看向貝子厚後嘴角微扯,露出兩顆尖牙,在這屋內火光的映射下,看似像十八層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嚇得他身旁的捕快都驚呼一聲“鬼啊”。隨即向旁邊跳了一步。
“卟啉病患者~”三娘子驚呼。
“什麼?”貝子厚聽見三娘子驚呼的內容,立馬問道
三娘子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卟啉病,也稱僵屍症。因為患者得後容貌如同死後僵硬的屍體一般,且不能見陽光。”
“還有這等病症?不是鬼怪托世吧。”趙捕頭扭頭問道
“並不是鬼怪托世,卟啉病又稱紫質病,俗稱僵屍症。是由於患者身體內血紅素生物合成途徑中的酶缺乏引起的一組疾病。分遺傳性和獲得性兩大類,主要表現為為光敏性皮炎、腹痛和神經精神障礙,後期累及神經係統和皮膚。因為症狀與僵屍相似,很多患者覺得自己是體內血液缺乏,好生食鮮血。”
屋內眾人聽完惡寒~這種奇怪病前所未聞。
說完,走向前去,用手觸碰左新明臉頰,接著說道:“顯然,左新明的病已近末期,況且時日無多。”
聽完這話的左新明突然劇烈掙紮起來,歇斯底裏的嚷嚷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那道士說隻要補充血液,我這病就會不日而愈。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左新明眼神恐懼的看向三娘子,滿嘴都是不相信的嘶吼。趙捕頭示意捕快趕忙壓製住左新明,並將四人依次帶出密室押解回衙門。
此案就此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