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子厚隔天下午又翻牆來到了三娘子屋內,手搖折扇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著瀍河。三娘子手執茶盞,與他對坐綴飲。
“案子昨日已經宣判,左新明一幹人殺人害命,死罪難逃,定位死罪,四人秋後處決。”貝子厚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可惜,那左新明前日聽完你的話後就瘋了,現在牢獄之中估計也活不到秋後處決之時,想來墜入那十八層地獄也要受那千刀萬剮之苦。”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害人性命者就要承受著萬劫不複之苦。”三娘子平靜的說道。
兩人沉默了一盞茶的功夫,三娘子突然抬頭問貝子厚道;“子厚兄,我可否問你一件事?”
貝子厚回神,望向三娘子,說道;“你且說。”
“我想讓子厚兄幫忙尋找能做琉璃的匠人,做出一件中間厚,兩邊薄的圓形透明東西。”三娘子邊說邊比劃。
“哦?我倒是知道有做琉璃的匠人,隻是三娘子做這種東西有何用處?”貝子厚不解的問道。
“用來勘察屍體細小物證,或是觀人虹膜以來確認病情。”三娘子答道。
“哦?什麼是虹膜。”貝子厚疑惑的問道
“知道人老珠黃吧。”三娘子問道,盯著貝子厚。“人的虹膜,也就是眼球,是有秘密的。說起這由來,還有一段故事。”
“哦?說來聽聽。”貝子厚興趣濃鬱。
“有一位很遠很遠地方的孩子,名字叫白擇裏,他在幼年時救治了一隻骨折的呺的鳥,人們稱之為恨狐。”
“是那種眼睛極大,夜裏叫聲如同嬰兒的鳥?”貝子厚問道
“是的,白擇裏在救治呺的時候,發現呺眼睛的最下端有一個黑色的裂縫,當這隻呺的腿痊愈時,裂縫消失了,這事給他很大的啟發。長大後,他行醫途中觀察了許多病人的眼睛及眼睛的變化,並且以此寫了一本書。
“哦?還有這等其人,那書何處可尋。”貝子厚問道
“別急,故事還沒有講完。”三娘子綴飲一口茶,繼續說道;“後來,有一位名叫詹森的人,哦,也就是我師父,通過觀察數萬名患者,將內髒器官所對應的虹膜反射及怎麼分辨是何種病情的手段教給了我。”三娘子一邊說著,一邊心想“班納。詹森,對不起了,你暫且就是我師父了,要不這謊實在編不下去。”
“你師父?老人家現在何處?”貝子厚連忙詢問,這等其人,定要見見才好。
連一旁的素心都忍不住驚奇,想要上前詢問。
“他老人家雲遊去了,我也不知現在身在何處,我長年在莊子中養病,偶爾單獨出去時才敢見他老人家,連素心、柳媽都不曾得見。”索性扯出謊來,不如把貝子厚意圖詢問素心的後路堵死。三娘子心想到。
“原來娘子還有如此際遇,難怪說我和柳媽有時在莊子上遍尋不到你,娘子你蠻的可真夠深的。”素心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惜、可惜了,還想能得見其人,確是無緣得見啊。”貝子厚感慨道
“你當然見不著了,那老人家現在還沒出生呢。”三娘子托起茶盞低頭飲茶,心裏確是如是想到。
“這虹膜變化比望聞問切來的更加確切,觀其便知髒器何處受損,或是先天有何種病症,一目了然,毫無虛假。”三娘子繼續說道。
“真有如此神奇?”貝子厚越發不敢相信起來。趕忙說道:“那三娘子可憑此術為家父、家母做個診斷?”
“那倒不急,你且先將我所說的這樣東西找人做好,到時我自會去貝府為他們二人診斷。”
“那好,你將那東西畫成圖,我差人前去詢問,若能做成,定當親自登門相告。”貝子厚說道。
兩人說了半天,貝子厚起身告退,走至門口,似突然想到一事,轉身詢問三娘子:“你3日後可有安排?”
三娘子聞言,略微想了一想,答道:“並無安排。”
“那我三日後邀請你去城外一處好友的宅子中賞蓮可好?”貝子厚接著問道
三娘子蹙眉;“以何名目,賞蓮之時定不止你我二人,事關女子名節,我以何種身份赴約。”
貝子厚低頭沉思,想了一會說道:“這你別管了,我來安排。”
說完飛身跳出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