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就是這封書信。”貝子厚從證物中將那信件交到三娘子手中。
信封背麵微微滲有血跡,顯然是凶手從後背刺下,略有刺透死者胸腔,才致使緊貼於死者前胸的信封背麵沾染些許血跡。
三娘子打開信封,抽出信件,將其翻開,一頁空白信紙赫然出現於眼前。
“空白的?”三娘子疑惑的看向貝子厚。
“嗯,空白的,這宋二郎什麼怪癖,這信封上,信紙上都未曾寫字,他我實在想不明白他貼於胸前放置為何意。”貝子厚怒氣衝衝的說道。
“信件一般不是放於袖囊中的麼?”三娘子2自己男衫的寬大袖子,這袖子中都藏有袖囊,相當於現在人的衣兜,是可以放東西的。這宋二郎收到信件不藏於袖囊,貼於胸前是何道理?
“你不知道?”貝子厚疑惑的看向三娘子~
“我應該知道什麼,我又不是事事都要清楚。”三娘子回答道。
“切~,男子將信件藏於內襟,要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要不就是心愛女子所寫的那個~”貝子厚輕輕的說道。
“什麼那個?”龔惜月緊接著問道。
貝子厚抬眼無奈的看了看疑惑的龔惜月,緋紅霎時染上兩頰,氣憤的說道;“就是女子寫給情郎的情話。”
“哦~”三娘子看都不看貝子厚一眼,低頭又陷入沉思。
“你~你~你倒是全無所動。”貝子厚咬著牙說道。氣得自己降頭瞥向一邊。
“那封信可有查明來路?”三娘子繼續問道。
貝子厚蹙眉,說道:“未曾~,看那信件上全然無字,並不曾深查。”
“讓趙捕頭遣人查訪信件由來。”三娘子說道,隨即一想,便繼續對貝子厚交代;“我搬出龔府,現在可以自由出入,你和趙捕頭但凡有需要查明之事,可遣人到我那院子喚我,我與你們一同查訪。”
“好吧,現在你龍少卿出門隨意,有你這麼好的智囊,我為何不邀你一起查案。你且回吧,我與趙捕頭外出之時便差人請你過來。”貝子厚說完,攏袖負手轉身離開,獨留三娘子一人站於門房門口,那一旁的小廝倒是機靈,趕忙笑容滿麵的送三娘子走出府衙大門,將其送上馬車。
當晚,那貝三郎便又陰沉著臉闖入三娘子院中,甫進屋中,便一屁股坐在繡凳上,烏雲滿麵的吩咐素心倒茶。
“你又怎麼了?別在此嚇著素心。”三娘子蹙緊眉頭對貝子厚說道。
貝子厚抬頭望了惜月一眼,拿起茶杯便如牛飲。猛灌幾口後,“噌”的一下站起,將手中杯子擲向青磚地麵。
“啪”那青瓷茶杯應聲而碎。
素心趕忙蹲下要收拾,那貝子厚接著喝到;“別動,就擱在地上。”
素心嚇得趕忙退至一邊。
“你幹什麼,若是要發脾氣,衝我便可,何必衝著我的青瓷茶杯。”三娘子生氣的說道。
“我賠你一套上好的雨過天青色。讓素心記下,哪日去我府中去取。”貝子厚怒不可遏的說道。
“那~那~我就記下了。”站於一旁服侍的素心諾諾的說道。
“素心~·”三娘子哭笑不得的看向素心,這小丫頭機靈的時候居多,但有時候真是傻得可愛。
“貝三公子,現在是亥時,依照一般人家,現在是正在榻上。”三娘子冷冷的說道,心想,真不知這人又發什麼神經病,這天色已黑,跑到自己屋中,還一通亂發脾氣。
“戍時,趙家五公子趙修德被人發現死於南郊一處閑置的屋中,我來找你之時,他被抬到義莊。”貝子厚氣憤的說道;“林仵作現場勘驗,說背部傷口與宋二公子相同,初步斷定為一人所為,但是怕驗錯,請你過去再驗。”
三娘子氣得鼻孔直出粗氣,惡聲惡氣的說道;“那貝三公子有考慮現在的時辰麼?現在是亥時,我家中不方便打擾。請明日三公子氣順了,再遣人尋我。”
見過討人煩的,沒見過這麼討人煩的,明明是比自己還大,但耍起小性子來跟稚童一般。難道還要自己拿顆糖哄著?
貝子厚斜睞了三娘子一眼,“噌”的一聲站起,邊邁步邊怒氣衝衝的說道;“不用送,我自己回,明日遣人來尋你。”
說完,便一溜煙的消失在三娘子麵前。
“素心,拿杯子讓我摔。”三娘子氣得嘴角微扯,胸口起伏不定,真不知道此刻是該笑還是該哭。
“別,別~一個破家五鬼,兩個要都這樣還不要了我和柳媽的命。”素心見貝子厚一走,便不懼怕三娘子,一本正經的接著三娘子的話說;“莫生氣、莫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
“你~”三娘子手指著素心,想到這句“莫生氣、莫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好”是自己平日常對素心說的話,突然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這丫頭也是,越發的沒大沒小了,惜月心中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