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將肩頭用布袋包裹著的人放下,隨即,貝子敬上前,將套著的布袋打開,一中年女人出現在眾人麵前,她雙目驚恐,嘴中被塞著白布。
再往下褪著袋子,中年女人的全身露出。蓬亂的頭發、帶有汙漬的臉麵、褐色破舊的長襖,上麵都是星星點點的汙漬,袖口、衣角則好似長年未洗,上麵殘存的食物殘渣、灰土汙漬都結成了硬塊。
婦人雙手被綁縛,藉由燭火看清了一屋子人,驚嚇的表情更為誇張,嘴中不斷的哼哼著,好似看見了一屋子魔鬼一般,圓睜的雙眼渾濁不堪,不住搖晃的頭顱、驚恐連連的顫抖,看的眾人皆驚。
“惜月,這婦人看樣子卻是瘋了,咱們還能問出什麼?”牛通判看的直皺眉頭,一個瘋子,還能從她嘴中撬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麼?
“將她嘴中的布拿出來,給她鬆綁。”惜月揮手,指使著離那婦人最近玉嬌。
“兒子、兒子、兒子、兒子………..”一被鬆開的婦人,便迫不及待的跑到貝子厚麵前,一臉殷切、慈祥的看著貝子厚,伸手便抓住了貝子厚雙臂。
“兒子、兒子,你去哪了?你怎麼不要要娘了…….兒子,娘可想你了,讓娘抱抱,你又長高了………”婦人作勢就要抱住貝子厚。
原本就一臉不情願的貝子厚,一見婦人撲上來要抱住自己,徹底被惹惱了,急忙甩開婦人的雙手,飛也似的跑到大哥身後。
“兒子、兒子,你怎麼躲著娘啊,娘想你啊…….”婦人一見貝子厚閃走,立刻是雙眼垂淚,再度要去追貝子厚。
“惜月,她真的瘋了啊,連人都認不得…….”貝子敬一個顏色,牛通判趕忙上前,將繼續追趕貝子厚的婦人攔住。
“夫人,你那兒子,於二郎,被人從頭頂下針,當場死亡,你還要裝瘋賣傻麼?”惜月看著與牛通判繼續撕扯著的婦人,冷冷說道。
婦人背脊一僵,似有停頓,接著,好似沒有聽見般的伸出右手,聲嘶力竭的朝貝子厚喊道:“兒子,我的兒啊,你為何不認為娘啊………”
淒涼的聲音登時在整個屋中響起,屋中的眾人聽後無不動容…………
“兒子,兒子,娘對不起你啊………娘知道你苦,娘也苦啊………”婦人朝著貝子厚大聲喊著,眼中的淚水好似崩塌的洪堤一般,淚水“唰唰”往下掉落。
“惜月姑娘,她是真的瘋了………”漸漸攔不住的牛通判大聲向龔惜月喊道。
“你們是壞人,壞人,為什麼不許我見我兒子,為什麼,為什麼……..”婦人忽然話鋒一轉,接著便什麼也不顧的撲向牛通判的胳膊,一口咬下。
“啊……..鬆口……鬆口。”牛通判大力一推,那婦人便踉蹌跌倒在地,接著,“噌”的一聲又站起身來,繼續像野獸一般撲向牛通判………
“悔有用嗎?裝瘋作傻有用嗎?這就是你愛你的兒子?這就是一個母親的拳拳之心?好,很好,你繼續裝下去,你兒子反正已是一抷黃土,屍骨上再多的傷痕他再也感受不到,是不是……..”
惜月猛然轉到牛通判身後,目光如炬的看著發瘋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