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天歎息一聲,知道這師弟其實也是個固執的人,也微微為他的理解而感動,跟在淩天飛身後,小意照拂著。
到帝黃堂的這段路並不遙遠,可是那比九幽地獄還要幽寒的冷意讓淩天飛上下牙床不停的交結,碰撞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真懷疑再繼續下去,他就會被凍成冰雕真人秀。
楚中天曾幾次想要幫忙,卻被淩天飛斷然拒絕。望著這位臉上時常掛著懶洋洋壞兮兮笑容,此時卻一臉決然的師弟,老楚隻好擔憂著歎息著感動著。
一路無人,那些傳說中的美女應該早就被嚴令禁止出門了,但本著女性朋友們天性裏的好奇,她們不敢戳破紙窗的紙來偷窺,當然,偷窺也是看不到的,她們住著的地方是在右後方的宮殿,和淩楚三人的行進路線並不搭線。
不能偷窺但是可以八卦……
“嫣兒,你不是見過那人兩次了麼?他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啊?”一個紅衣少女問坐在椅子上翹著一雙美腿的嫣兒姑娘。
嫣兒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虛有其表而已,就是個無賴,沒覺得多厲害。”
另一個紫衣少女噗嗤一聲,掩口而笑。
嫣兒不知為何,嬌靨上生出朵朵桃花,瞪她一眼:“死丫頭,你笑什麼?”
紫衣少女眼波一轉,揶揄道:“我笑某人不岔被打敗兩次咯。”
嫣兒刁蠻脾氣上來,跳下椅子,追著紫衣少女撓她腋下,道:“你說誰,你說誰?”
紫衣少女嬌笑著,奔跑著,灑下一串銀鈴般的‘咯咯’聲,間或響起一聲尖叫。
別看她們此時鬧得這麼歡暢,其實各自心中惴惴,總覺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好像因為那個人的到來,讓地黃殿的氣氛和她們的生活改變了那麼一點點。她們都在猜測著,那個傳說中很厲害的年輕人,到底和楚家有什麼關係,來地黃殿又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那隻妖麼?
……
……
淩天飛將寒冰白玉鏡扔在灼熱白玉鏡的右邊,然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地上,大大喘息了幾聲,身子還處在僵冷的狀態下。喘息之後,連忙盤腿而坐,闔上雙眼,八荒神功八卦真輪一起運轉,在楚中天和楚憐香驚詫的眼神中,他的身體被一團白色的光芒包了起來,淩天飛坐在其中,神情自然,唇角微翹,很有幾分佛祖拈花微笑的禪意。
渾身的寒意在八荒神功八卦真輪合力驅趕下,片刻便是消失無蹤,睜開眼睛,又是湛清一片,眼眸漆黑,宛若幽潭深邃,仿佛晨星閃亮。
恢複以往的瀟灑,淩天飛站起來,撓了撓頭,瞅著兩塊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兩塊白玉鏡,眉梢飛上一絲困惑,為難道:“現在怎麼辦?”
楚中天父子一臉無辜,互相看了一眼,也是無奈,老楚還知道這白玉鏡的下落,小楚別說白玉鏡,便是天涯海角和千仞壁都不知道在哪兒呢。
淩天飛不好意思的笑笑,彎下腰去打量兩塊白玉鏡,均在裏麵看到一個認真而眉毛越來越糾結的帥哥,仿佛這就是兩塊價值比較高材質比較好的鏡子一般,就像勞力士金表。這屬性冷熱的哥倆並肩而躺,躺得四平八穩利落光棍,被三個帥哥大眼瞪小眼的盯著,沒有一絲害羞的意思。
預想中,這倆哥們兒起碼要發生點什麼吧?物理反應也好,化學變化也好,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淩天飛頓時有些喪氣,這一路的辛苦夠崩潰的,殷殷期盼的事情沒有發生,現在真是有些不知所措了。當一個人對一件事情信心十足,並且期盼已久時,總會傾注很多的感情和希冀,一旦發現事情沒有按照預計的軌跡行進,便會失望絕望彷徨無助。
此時,淩天飛的心情便是如此。丫就像一尾被扔在沙灘上無人問津的鹹魚,本想馬上就要回歸大海,卻被一個浪打了回來,又或者是一個沙漠中渴的要死的行者,突然看到綠洲,玩命過去才發現,原來是海市蜃樓。
楚憐香見淩天飛神情頹然,想安慰兩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好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他也開始打量那兩個白玉鏡,昨晚父親說過這兩個寶物,說有可能是解開地黃殿秘密的鑰匙。
他看的很細心,一雙清澈的眸子專注的望著白玉鏡中的每一處地方,看完一麵又看第二麵,然後重新回來看第一麵……
過了一會兒,楚憐香眉毛微揚,又微微蹙起,奇道:“咦,這兩麵鏡子照出來的我怎麼不一樣?”
淩天飛瞥他一眼,有氣無力的問:“有什麼不一樣啊?”他剛才也看過了,除了覺得自己真的很帥外,沒發現什麼不同。
“分別站在兩邊時,確實沒有什麼不一樣,可是站到兩麵白玉鏡的中間,便會發現,裏麵的自己是恰好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