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道對淩天飛眨了眨眼睛,意思是,這下你放心了吧?淩天飛微微點頭,對於白菜,他也是不想與他為敵的,現在知道他不打算和自己PK,頓時輕鬆不少。
“白菜我代替一眾沒頭發的禿哥哥們鄙視你,明明怕被淩天飛收拾,還拿朋友來說事兒,你變虛偽了。”季天道歎息了一聲,用頗為失望的眼神看著白菜。
白菜正色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白菜從不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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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垂,夜之神拿著油墨筆辛勤的將夜空塗滿黑色,然後拿熒光筆點點點點點點,無數星辰躍然其上,靜靜俯瞰著大地,眨啊眨的,仿佛孩童無邪的眼眸,充滿了好奇。
雪已經停了,雖然下的時間不長,卻依舊讓眼前的世界一片望不盡的雪白。雪後的夜空有著一種難言的清澈,就是月光,都皎潔了很多。隻是夜風凜冽刺骨,便是在室內,仿佛都能感到外麵的冰冷。
淩天飛三人也住進了福臨客棧,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泡妞是需要時機的。而真正的時機不是等待來的,而是創造的。哲人有一句名言,聰明人創造奇跡,平凡人等待奇跡。又或者在淩天飛的前世有一句泡妞名言,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製造苦難也要上。
當淩天飛唾沫橫飛眉飛色舞的向季天道講了一通泡妞的經典理論時,季天道的眼睛都直了,目光裏的崇拜比寒夜的冷風都要清晰。淩天飛很大尾巴狼的微微一笑:“不要迷戀哥,哥不僅僅是個傳說。”
季天道連忙做出嘔吐的表情,白菜眨了眨眼睛,大有深意的看了淩天飛一眼,道:“李施主的無恥很有淩施主的風範啊。”淩天飛心中暗凜,連忙幹咳幾聲,掩飾過去。
三人能住進福臨客棧其實挺不容易的,畢竟邊城忽然聚集了大批的江湖人,讓本來不太熱鬧的邊城變得空前的熱鬧,客棧的生意也空前好起來。幾乎家家爆滿。不過,每一間客棧都會留出幾間上房作為後備。畢竟,有些江湖人是不講道理的,又或者,有些世家公子是很有銀子的。淩天飛三人的房間就是季天道的刀和淩天飛的銀票換來的。當然,曾婉婷姑娘的房間也能從櫃台那裏輕而易舉的打聽到。
“老季,泡妞如打鐵,打鐵要趁熱,上吧,今晚就闖進婷婷的房間,讓他臣服!”淩天飛很無恥的建議著。季天道老臉一紅,義正詞嚴的斥責淩天飛:“李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季天道可是正人君子。”正在吃狗肉的白菜嘟囔了一句:“阿彌陀佛,惡人浪子還差不多。”淩天飛連忙笑著附和:“白菜大師你真是目光如炬,一言刺破了老季這廝的謊言。”季天道翻了個白眼,無比唏噓的感慨:“到了我這個高度,總有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你們一個狗屁文人,一個酒肉和尚,是不會理解的。”然後頓了一下,問淩天飛:“三更去好,還是四更去棒?”
“……”
翌日,流瀑國的邊城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倒不是來了更多的江湖人,而是楚佃國的難民開始逃亡到了流瀑國。上麵已經發了命令,打開城門迎接。
街道上,繁華依舊,卻多了很多背著大小包裹的難民,他們臉上帶著淺淺的渴望,眼底卻是深深的絕望,一路的風塵讓他們顯得無比憔悴滄桑。路上不時有人餓的暈過去,多是老人和孩童,整條大街上充斥著哭喊聲,叫罵聲,哀求聲。那些所謂的江湖人看到,眼睛裏也隻是冷漠,在這戰亂時代,救得了一個,救得了十個,還有千千萬萬個流離失所的人,要怎麼辦?
人與人之間的淡漠在戰亂時顯得無比的清晰,透徹,大家都麵對的是沒有希望的未來,誰會有心情去憐憫別人,幫助他人?
淩天飛看著那些湧進來的難民,歎息一聲:“楚佃國的人民對國家也失去了信心了,要不怎麼跑到流瀑國來了。”
“文不能救國,隻有以暴治暴才是正途,恐怕楚佃國的才子們還在自我麻醉自以為是吧?當然,李兄是例外。”季天道淡淡道。
淩天飛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難民,但每次看到,他的心情都會變得無比悲傷與深沉,生命的脆弱在這個世界凸顯的那麼明確,讓對生命無比熱愛和尊重的他有些難以接受,楚佃國的敗亡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照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如果楚佃國敗了,沐石國完了,兩個大國就會大軍壓境,挺近月女國,那時候,月女國的災難也來臨了。流瀑國沒有參與戰爭,他們的態度到底又是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