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陶瓷茶壺,一片溫柔,裏麵尚有些茶水,隻是已經涼了。淩天飛微運火力,幾息功夫,茶水已經沸騰,淩天飛倒了一杯,將氤氳的熱氣輕輕扇到鼻子底下,嗯,清香撲鼻,雋永迷離,吹了一口氣在上麵,熱氣飄散,溫度已經恰好可以引用。
淩天飛對於茶並沒有什麼研究,但喝了一口在嘴裏,唇齒留香,清甜怡人,絕非凡品。前世有極品雨前龍井之說,卻不知這是什麼茶,竟是這般好喝,連他這門外漢都要讚不絕口了。
淩大官人隻覺無比舒暢,他忽然生出十分羨慕這裏的主人的念頭,同是穿越過來的人,為啥生活水平差距就那麼大涅?想起穿越後的這幾年,好像大部分時間都在奔波與廝殺,真正什麼都不用想的享福的時候並不多。深深歎息一聲之後,丫極為無恥的感慨道:“看來我就是救世主轉世,責任乃是上天注定,不像牲口這小子,穿越過來就是享福的。”
沒錯,這是牲口在流瀑國邊境的一個巢穴,都說狡兔三窟,張盛寇可比狡猾的兔子狡猾多了,所以,他的窩兒也不少,雖說比不上天地會的分舵那麼多如牛毛,但說起來,丫也算得上地產業的龍頭了,若是炒房地產,這家夥絕對是個大富翁。從這小子的眼神便知他的犀利,雖然看起來高大肥胖,實際卻不是腦滿腸肥的家夥,他的城府,可能還在淩天飛之上。
門‘吱’一聲開了,一身衣飾華麗的胖哥哥的張盛寇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沙發裏喝茶的淩天飛,竟然沒有絲毫的驚詫,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憨厚和藹。
盡管淩天飛出現的很不合常理,很出乎意料,但這一切好像都在張盛寇的預料之中一般,他對淩天飛打了個招呼:“嗨,淩同學,這茶還不錯吧,比西湖龍井怎樣?”
淩天飛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雖然兩人隻是片麵之緣,但兩人卻來自相同的世界,溝通起來可以肆無忌憚,可以懷念以前的快樂時光。
“其實我不愛喝茶,我比較喜歡和營養快線,在這個世界沒辦法,除了茶就沒別的飲料了,可口可樂,七喜美年達,什麼都沒有。不過這茶確實不錯。”淩天飛笑道。
張盛寇自然的走過來,坐在淩天飛對麵的老板椅上,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我出身軍隊,當兵之前還喝過可樂,當兵之後沒這口服了,喝酒會多一些,每次喝也沒有什麼新意,牛欄山二鍋頭,不過一幫兄弟喝,熱鬧,還是很有感覺的。我是偵察營的,營長偶爾喝點茶,但也是比較廉價的茶葉,鐵觀音都喝不起,別說西湖龍井了。”牲口小眼睛裏盈盈有光,提起以往的歲月,也是不勝唏噓,不勝懷念。
“你是怎麼過來的?”淩天飛問道。
張盛寇喝光了茶,換上了清冽的白酒,咕隆咕隆喝了三杯後,苦笑道:“有些莫名其妙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在我退伍前的一個月,執行一次偵察任務,穿越峽穀時忽然發生土石流,我們幾個拚命的跑,土石像潮水般在後麵緊追不舍,他們幾個跑得慢的被土石埋住,瞬間淹沒,想去回救都來不及。我也以為我會就此死了,但我很喜歡那個姑娘,所以就悶著一口氣,拚命的跑,不回頭,不減速,緊咬牙關,一味兒向前衝,可是土石流太快了,洪水猛獸一般,我以為必死無疑,誰知在土石流淹沒我的瞬間,一陣耀眼的強光刺眼而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然後就來到這個世界了。”
“確實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倒也是好事,至少不用死,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淩天飛想起前世的老娘,有感而發道。
“是啊,你也想回去吧。”張盛寇不大的眼光閃爍著晶亮的光芒,那抹淚光已經被他偷偷的藏了過去。
淩天飛喝了一口茶,點頭道:“嗯,想,我要讓我娘知道她兒子出息了,活得很好,讓她老人家不用擔心,你呢,有什麼牽掛?”
“父母,未婚妻,都是我的不能承受之重,我在這個世界這麼努力就是想終有一天我會回去,不管他們如何,我都想去看看。”張盛寇小眼睛裏又開始有水意。他是個偵察兵,是軍人出身,本是有淚不輕彈的好男兒,卻不知為何對著淩天飛說到想要回到從前的渴望,竟是這般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