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二十天是淩天飛最辛苦也最認真的二十天,因為他是為生存而戰,為愛人而戰,為責任而戰,為尊嚴而戰。這裏的‘戰’,是和時間作戰。臨陣磨槍也好,臨時抱佛腳也罷,他總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最佳的效果。
二十天對於一個普通的武者來說算不得什麼,對於一個大宗師也算不得什麼,因為他們都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再上層樓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是很困難的事情。普通的武者是細嘴瓶,很難倒進水,而大宗師則是滿了的汪洋,也很難再盛多一點。
淩天飛不同,他有三位一體的能量係統,隱脈的內丹田和丹田的能量循環再生係統,丹田和外界的溝通,內轉乾坤,乾坤外轉。淩天飛無論行走坐臥,還是吃飯睡覺,都在不斷的吸收著天地日月的精華,轉化為體內的真氣。除此之外,他還有這個世界最神奇的神功,八荒神功,是不是最神奇不敢說,至少現在,還沒有神功能出其右。他已經練到了第六荒,雖說隻是初窺門徑,但比起第五荒,絕對又是另一番境界,另一個高度。
他會把每天分為三個時段,第一個時段是清晨到午時的冥思吸收期,在這個時期他會枯坐冥想,去感受天地萬物的一切,一草一木皆是生命,呼吸生長,即便枯萎也有細胞生滅。他去想劍之極意,去進一步的想如何將劍意化為有形的殺力,去吐納天地精華,引導體內乾坤同轉。
闔上雙眸,透過濃密的睫毛,似乎可以看到那些分子能量歡快從體表張開的毛孔鑽進體內,那些分子自由組合,形成一股股細微的氣流,從四麵八方衝向丹田,丹田內的液態能量球逐漸結晶,竟有實體化的意思。
淩天飛心中一動,暗道:“乖乖龍弟弟的,這實體化的能量球不會是金丹吧?難道八荒神功是一條修真之路麼?”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不過卻有前車之鑒,老邢已經飛升了,不管八荒神功是不是修真的無上法門,但修煉到一定的境界,破碎虛空是問題不大的。
棲霞寺因為淩天飛曾經血洗,成了大大的不祥之地,棲霞山也跟著遭了殃,棲霞寺已經搬到對麵的山上去,也改了名字,那些香客們都是老客戶,是佛的忠實擁護者,自然要跟過去。加上又是寒冬料峭的季節,所以,山上的生物有限的很,人類,便隻有淩天飛一個。
偶爾有幾隻迷了路的鳥兒落在樹上,感受到淩天飛體表散發出來的殺氣後,啾的一聲倉惶而逃。淩天飛望著小鳥劃破蒼穹的弧度,若有所思。
鳥兒飛鳴,不費內力,卻可瞬息數裏,靠的難道隻是一雙翅膀?大鵬展翅,摶扶搖而上九萬裏,為何我就不可一飛衝天,不費吹灰之力?
淩天飛思索著,體內能量自然而然的流淌到雙臂,輕輕一抖,‘嗖’的一聲響,化作一道弘光,向蒼穹拔去,速度之快,肉眼幾乎不可分辨,淩天飛心頭無悲無喜,他隻是閉著眼睛,感受著氣流的巨大阻力,為何明明已經忘卻肉身,卻還是能感受到無孔不入的阻力?
空氣漸漸稀薄,淩天飛沒有絲毫不暢,他的任督二脈早通,內乾坤自可形成一個循環係統,便是屏住呼吸十天半個月,丫也絕對不會有事,體內所造的能量完全可以讓他沒有任何不適感。高原反應,淩天飛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窮小子了。
棲霞寺後院內有一寒潭,其水之冷已經臻至零度,甚至零度以下,奇怪的是,寒潭並未結冰,隻是潭的表麵常年被一層濃濃的白霧籠罩,不得其因。問了老季,季天道的回答是,這個問題問的相當有建設性,不過我沒上過私塾,不明白。淩天飛對此隻能鄙視。
找到這個寒潭後,淩天飛開始喜歡在這裏麵光著屁股冥想。在吸收能量的時候光著屁股是有好處的,一來沒有阻礙,吸收能量會比較直接,二來順便洗個澡,對身體好嘛。
事實證明,在寒潭中吸收的能量確實比穿著衣服坐在山坳的大石頭上多不少,看來衣服的阻隔會擋掉不少的分子啊。
這個事實證明並不是他自己證明,而是季天道和白菜共同證明的。兩人吃飽喝足後會來驗收淩天飛一天修行的成果,他的進步之神速可說是讓人咋舌,人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丫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裏的意思是,一日的修煉等於別人練了三年!
季天道以龍嘯神劍代無敵魔刀,以天刀八式招呼淩天飛,淩天飛應對愈加輕鬆自如。龍嘯神劍如此神兵利器,竟是輕易傷不到淩天飛,兩人本是半斤八兩的差距,但季天道卻感覺,兩人的距離正在光速的拉開,淩天飛走出了一條通衢大道,光明無限,他正在上麵歡快的奔馳著。季天道心中豔羨,卻也知道緣分這種事沒得強求,即將麵臨生死大戰,淩天飛將所有的潛能徹底釋放了,他的刻苦努力加上獨有的天份和機遇,一日千裏自是正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