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娘親...是女兒對不住你...嗚...娘親”
“你是誰?為何在這裏哭?”
我看著眼前這個跪在地上燒紙錢的小姑娘,大約是和阿明差不多大,瘦瘦小小的。
“姑娘...姑娘!饒了我吧姑娘!求求你饒了我吧!”
她先是一愣,然後一個勁的朝我磕頭,我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手忙腳亂的攙著她起來。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快起來,你為何要在這裏燒紙錢?我聽你似是在祭奠你的母親?為何不正大光明的給你母親磕個頭?”
“姑娘,奴婢是廚房的生梅,奴婢的娘親六月初九去了,府裏不許下人燒紙錢,怕不吉利,奴婢這才偷偷在這兒燒的,求姑娘別告訴巧惠姐姐!求姑娘千萬別告訴巧惠姐姐!若是被管事媽媽知道,女婢必是要被打殺的!求求姑娘了!”話未說完便又要跪下磕頭。
“你倒是肯與我說話。”
“姑娘說什麼?”
“沒什麼,收拾了回去吧,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生梅的娘親竟與母親是同一天去的,我突然不想走了,仿佛是找到了同病相伶的人了。
第二天我便把生梅調到了我身邊,巧惠和阿明竟一聲未吭,我以為她們會阻攔的。昨晚沒瞧清楚,生梅身形瘦小,臉色蠟黃,沒想這廚房的活計竟是這般沒有油水。
“生梅,你是姑娘指明要來的,從此便在姑娘房裏當差。在主子跟前做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許說,明白嗎?”巧惠端出大姐姐的架勢。
“奴婢明白。謝姑娘!謝巧惠姐姐!謝阿明姐姐!”生梅朝我行了個大禮,又朝巧惠和阿明磕了兩個頭。
從前我沒發現,這梧園裏竟連廚房裏的打雜丫頭也這般講規矩,懂體麵,我越發好奇這到底是何處了。
晚間飯畢,我喚了生梅來裏間。
“生梅,我問些話,你必要如實說的。”
“姑娘問便是,奴婢的命都是姑娘給的,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
“那我問你,這裏是何處?這裏的主人是誰?我在這裏是什麼身份?”
生梅一愣,直接撲通跪下。
“姑娘,這裏是梧園,姑娘便是這裏的主子。”
“原來,你也與她們是一夥的!”
好!真好!連一個夥房丫頭都封了口!
“你們若是如此,我便也顧不著你們了!若是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看你們怎麼和你們的主子交代!”
裏間暖榻上有一個琺琅彩的香爐,砸碎了正好鋒利。外麵的丫頭婆子聽到了響動都衝了進來。
“姑娘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姑娘何必糟蹋自己的身子!”巧惠想撲上來搶我手裏的碎片。
“不要過來!你們都站住!不許過來!”原來,碎片劃破脖子的感覺這麼疼。
“姑娘小心!不過去!我們都不過去!姑娘,是不是生梅這個小蹄子惹姑娘不快了?姑娘把手放下!千萬別想不開啊!”
“我要見你們的主子。”不知為何,此刻我竟異常冷靜,一陣陣的疼痛從脖子上傳來,我不能鬆手!我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好好!姑娘你別衝動!阿明!快去請老爺!快!”
“是...是!巧惠姐,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