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麼可愛的女孩,一旦變成了女人,多多少少都會變得更有心計,歐陽如是,薑楠亦如是。
抱著薑楠哄了會兒,丫頭終於不再和我矯情。
剛掏出煙盒叼了一顆煙卷兒,不小心就被薑楠搶了過去。我笑著伸出手,幫美女點著了手裏的軟雲。丫頭得意地衝我吐了個煙圈兒。
看著薑楠翹起來的蘭花指,沒來由地心裏一陣厭煩。
薑楠坐在我身邊,興高采烈地搖晃著身體,嘴裏哼著歌兒。
“順子,你今天怎麼想起來要陪我,不怕被歐陽知道?”
說實話,看著薑楠現在的樣子,我心裏真的很不是味道。一個挺單純的丫頭,自從和我攪在一起,怎麼就變得那麼別扭,剛才這幾句,聽著像是背著老婆出來偷人,卻被小三兒冷嘲熱諷奚落了個難堪。
拿起茶幾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我站起身:
“你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伸手拿過外套,抬腿往屋子外頭走。
薑楠愣住了,表情像是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呆呆地看了我幾秒鍾,噌地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拉住我的衣袖,大眼睛立刻變得晶瑩圓潤。
女人就是麻煩,看著薑楠的樣子,我尷尬地笑了笑:
“沒事,和你開個玩笑。走,出去吃飯了!”
鬧了這麼一出,從家裏出來,一路上薑楠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又有哪句話說錯了,我甩開他自己走了。我其實心裏挺別扭,知道自己是因為小鵬的事情鬧心,加上又要和老曹去總公司,前途難測,所以把情緒發在了小丫頭身上。
為了表示歉意,我提出帶著薑楠去吃大餐賠罪。小丫頭倒是蠻聽話,除了緊緊摟著我的胳膊不放,其他的事情悉聽尊便。
找了家溫州海鮮館子,領著薑楠進了大廳。畢竟是個小丫頭,不大會兒就被魚缸裏形形色色的海鮮吸引住,笑著指指點點。
服務員撈出來的龍蝦仔揮舞著大鉗子,扇形的尾巴在離開水麵的時候猛地一拍,濺出來的水花把趴在魚缸上的薑楠弄成了花臉貓。
小丫頭驚叫一聲,大聲笑著跳到我背後,大廳裏還有其他食客在挑選海鮮,目光被薑楠的笑聲吸引過來,當時就有兩個油頭粉麵的家夥,盯著薑楠的粉臉挪不開地方。
小丫頭也發現有人盯著她看,忙低下頭,用手捂著嘴吃吃笑了幾聲,躲在我身後不肯出來。
我衝著服務員一揮手,點了幾樣看上去比較鮮活的,又弄了幾個青菜,拉著薑楠掉頭上了二樓包間。
開了瓶二十年的幹紅,往裏加了幾片檸檬,我看著春光滿麵的薑楠,情緒不知不覺地好了很多。
“順子,今天為啥這麼大方,舍得請我一個人來這兒吃大餐?”
女人就這點不好,不論你對她是好是壞,總是想刨根問底兒找個理由,天知道哪來的那麼多理由,對一個人好一點,非要有理由嗎?
“沒什麼,過兩天我要跟老曹去趟總公司,可能要走幾天,走以前想請你吃頓飯。”
薑楠聽我說要走,定定地看著我,眼神急切地問:
“你又要走啊,多久才回來?”
我知道,丫頭是怕我再來個有去無回,這也是她的心病。
“應該很快,要是沒什麼事情,最多一個星期。”
嘴裏說的很淡定,其實我心裏也沒底,誰知道總公司那位手握生殺大權的胡總是咋想的。
“那我就在家等你,順子你可不能騙我!”
薑楠皺著眉頭,一雙清澈的瞳孔像是要把我看穿似地。
“放心吧,那邊的姑娘都沒你漂亮,那邊的男人也都比我帥,所以我一定會回來的!”
“大騙子,就會說瞎話!”
薑楠低下頭偷偷笑了笑,兩個人東拉西扯起來。
“對了,今天李清怎麼沒在家裏,就你一個人?”
薑楠看了我一眼,有點醋:
“想李清啦,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叫她來見你?”
我無奈地聳了下肩膀,這都是什麼地方來的,根本是無妄之災嗎!
“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囡囡你吃什麼飛醋!”
正說著,服務員陸續開始上菜,尷尬的話題被美味的菜肴衝淡了,紅酒一杯杯喝下去,氣氛一分分好起來。扔下手裏的蟹殼兒,薑楠在洗手盅裏沾了沾指頭,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濕巾,仔細地擦了擦手指。
“李清今天在醫院陪玲玲,我們說好一人一天輪著去,今天正好輪她,估計這會兒應該快回家了,要不打包點宵夜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