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佩佩坐在雅間裏，服務員沏了壺茶出去之後，蘇佩佩喝了一口，抬頭看著我，“坦白從寬吧。”儼然一副老佛爺的架勢。
我又想起我和喬落在病房裏的談話。
“你要去哪裏？”我看著喬落。
她隻是微微一笑，抬頭看著窗外，一群鳥兒飛過，樹葉颼颼的落下來。
“沒有程兆言，那裏都好。”
聽了這句話，我忽然感到很傷感，這麼一個年輕美麗的姑娘卻為了愛情遍體鱗傷，明明是花一樣美好的年紀，卻把大好的時光耗在了一個男人身上，到頭來一無所有。
“你也覺得我很傻是不是？”她輕笑著看了我一眼，“很多人都這麼覺得，隻不過礙於我的麵子，沒有當著我的麵說罷了。”
“不是傻。”我頓了頓，“是執著。”
“喬落，你太執著了。”
“對，所以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想要為了我自己勇敢一回，我也該為家庭分擔一些了，不想爸爸媽媽那麼幸苦，我也要變得成熟起來，對不對春曉？”
“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喬落。”我微笑著說，“隻有邁出了第一步，剩下的路才會走的越來越遠。”
“所以春曉，你願意幫我邁出第一步嗎？”她話鋒一轉，“我的意思是幫我瞞著他，我不想在有他的空氣裏繼續呼吸，我怕我忍不住再次沉淪。”
我沉默著。
“春曉，如果你覺得不好向他交代就算了。”
“我隻是在想怎麼樣騙過他。”我看著喬落臉上驚喜的表情，“你知道的，他很聰明的。”
“春曉，謝謝你。”她過來握住我的手，“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
“好，那我先去收拾一下，我要不要畫個妝啊，這樣出去會不會像女鬼啊？”
我看著喬落語無倫次的樣子，一把拉住她，“喬落，你很優秀的，你也很善良，不需要掩飾，這樣的你就很好了。”
“然後你就瞞著程兆言幫喬落離開？”蘇佩佩高分貝的音量嚇了我一跳。
我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對啊，不然還能怎樣，我現在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向程兆言解釋，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蘇佩佩夾了一筷子東坡肉邊吃邊對我說，“拐人的時候不是挺酷的麻，怎麼，現在慫了？”
幸災樂禍。
“我說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幫我想想招，陰陽怪氣的，是不是朋友嗎？還有心情吃得下飯。”
“哎呀我這不開玩笑呢嗎，瞧你急的，來，喝個百合蓮子粥拜拜火。”說著舀了一碗粥放我跟前。
“你知道嗎，喬落其實心眼兒不壞。”
“嗯。”
“我覺得她其實挺可憐的。”
“嗯。”
“程兆言已經把我忘了。”
“嗯。”蘇佩佩猛地抬頭，“大白天的的傻了吧，程兆言怎麼會把你忘了？”
“這裏已經把我忘了。”我抬頭看著蘇佩佩，指著左心房的位置，那個位置已經沒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