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從網吧出來,已經要好得仿佛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了。這時候剛剛入夜,小白說還去西餐廳吃飯,給北憂攔住道:“那東西我吃一次就夠煩了,你和我來。”
說笑著又走一段路,到一家麵館,坐下後小白道:“這地方吃東西怕不會衛生吧?”
北憂要兩瓶啤酒,打開,說:“你不知道,現在可是全民投毒時代,什麼東西都不可能絕對幹淨。盡管放心吃,我都吃好幾年了,從來也沒生病,而且一次我見飯館老板在調配佐料,每一樣上秤算好分量,貌似還有一些像是藥材的東西。我看你吃慣了洋快餐,真是附洋媚外,今天就教你來回歸回歸中國飲食。”
麵端上來,掀湧著熱氣騰騰,小白試探著嚐一口,連聲稱妙。喝一口冰過的啤酒,又直叫愜意!小飯館裏燈光昏暗,卻也足以照得清兩人臉上毫不掩飾的笑容。
才不過每人一瓶啤酒,喝完竟都有些飄飄然,出了飯館,北憂扳小白肩膀道:“你今天不會再去泡吧喝酒了吧?我看你已經醉了。”
小白說不去,嘲笑他也喝醉了,又都點一支煙抽,夜色裏兩人分手各自回家。
以後蘇小玫為工作的事情而出差漸漸成了家常便飯,說什麼她們務總裁精明得很,盯上了二三線城市這塊兒肥肉,而且她們策劃部一分為二,她現在是策劃二部的正經理,負責的便是這些項目,時間緊迫都恨不得那邊長期住下了。
蘇小玫忙而忘家,方北憂並不著急,像突然回了單身,他反而覺得這樣生活十分清靜自在,至少空間阻隔得兩人連吵架也不會大規模,電話裏拌兩句嘴,誰也從不放在心上,到最後連電話也都懶得打,有事情隻發短信,更加不會吵嘴了。
北憂自從那次接觸過小白,發現遊戲這東西緩解他不少壓力,使他不至於宿醉頹廢,所以隔一兩天和小白見一次麵,然後去網吧玩到盡興。北憂有過幾次經驗之後,慢慢地遊戲裏也偶爾能戰勝小白,小白還誇大其辭說:“玩這遊戲,你是目前惟一贏過我的人。”
北憂不服便罵他扯淡,兩人棋逢對手,經常奮戰到饑腸轆轆才肯罷休,並不忘固定那家麵館吃一碗牛肉板麵,喝酒,抽煙,互開玩笑。小白經過這館子裏飲食的烘焙,漸漸臉色較以前紅活許多。
方北憂在雜誌社的工作還一如往常的順理成章,平日裏時間自由得很,可是到了出版的日子,往往又忙得找不到北。他有一次十多天沒和小白聯係,這天正辦公室裏好為人師地訓導林靜,小白的電話就進來了,小白說:“方,雜誌忙完了沒有?忙完就來家玩吧,我買了幾台電腦,準備成立戰隊,名字都起好了,叫作‘東方大白’,嗬嗬,算你一個,已經拉了幾個朋友,不過說實話,他們技術比你差太多了,快來吧,這裏比網吧可是舒服,不僅不收錢,餓了我還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