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陝西朝廷方麵有什麼計劃了不成。”邢氏也是一個聰明人,高傑隻是吐露了一點口風,她就從中聽出了話中的意思。
“不錯,夫人,就是陝西朝廷方麵,你應該知道,當初我們在黃州的時候,眼看就要陷入絕境了,為什麼能夠從容的退到這江西,還不是陝西方麵動的手腳,如果當時沒有他們幫助的話,恐怕我們一家子的屍骨都已經冷透了,這雖然是我們的運氣,可這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既然得到了好處,那麼就一定有所付出的,雖然陝西朝廷方麵並沒有明說,可從他們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在盡快的時間裏麵拿下江西,更加重要的是,不僅是那些江西,還要趁著這個機會,將江西本地那些不聽話的豪門大族給全部鏟除了,好為將來朝廷接受江西做好準備。”高傑苦笑著說道。
“可,可,可這樣一來的話,夫君豈不是要被江西之地的所有大族給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您要知道,這些大家族,可都是世代聯姻的,你動了一家,就會牽連三五家甚至更多的家族,而如果你動的豪門望族過多的話,那恐怕不僅會得罪江西之地的豪門望族,甚至會得罪全天下的士子跟官宦世家,畢竟,大明朝廷兩百多年以來,將近四成的官員都是出自江西或者跟江西有牽連的人家,現在天下大亂之時,夫君手中握有兵權還好說,如果將來有一天天下一統,安定下來的話,恐怕您今天的行為就要受人詬病了,到時候,如果朝廷為了平息眾怒的話,很可能會將夫君當成替罪羊的,不行,這件事不能做,千萬不能做呀!”高傑的話一說完,邢氏頓時就臉色變得煞白的搖頭說道。
“不做,如果不做的話,恐怕我們根本就等不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實話跟你說,如果為夫不聽從命令的話,恐怕不出幾天,我的腦袋就不會在脖子上了,要知道,陝西的夜鶯可不是吃素的,比起當年的錦衣衛,他們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再說了,即使再不願意,為夫現在也做了,因此,我們隻有這一條路,別無退路,要麼我們完成任務,那樣的話,我們說不定還會有一條活路,要麼我們現在退出,全家共赴黃泉,再說了,隻要這個任務完成了之後,為夫也不一定會身死,畢竟我對於朝廷還是有一定功勞的,石大人也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即使真的有一天向夫人所說的那樣,被朝廷給當成了替罪羊,可隻要你跟這個小子能夠無憂無慮的活下去,傳承下我高家的香火,我高傑也就滿足了,反正我原本就是爛命一條,能夠活到現在都已經是賺了。”高傑無畏的輕笑道。
聽到高傑的話,邢氏一時間也變得無語起來,半天之後,也隻能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潘陽城外,高家軍的大營裏麵,一群將領還在大帳中耐心的等著,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大帳外麵傳來,就看到一個傳令兵快速的走進了,然後向大帳中間的付忠言行禮說道“啟稟將軍,我們在剛才連續三次向城中喊話,可城中卻毫無反應,甚至隻要我們的士兵接近城牆,他們就會對我們放箭。”
聽完傳令兵的話,付忠言的臉上也變得有些難看,這次倉促間出兵攻打饒州府,為的就是在金聲恒反應過來,造成既定事實,原本以為,有了先前德興縣跟安仁縣的前車之鑒,剩下的州縣都應該老老實實的開門投降才是,可沒想到,這潘陽縣居然還敢如此的頑強抵抗,這就讓付忠言有些心中不快了。
整個高傑軍中對於這次的行動,最了解內情的隻有高傑跟付忠言兩人,特別是付忠言,原本付忠言就有勸說高傑投靠陝西朝廷的功勞,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完成朝廷的任務,徹底的拿下江西,將江西那些不聽話的豪門望族全部給鏟除的話,那麼他將來在朝廷上麵肯定會平步青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