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現在是秋末了,府上怎麼還會有癩蛤蟆的?”
容晴和木棉花都覺得很奇怪,最後疑惑的看向雲千墨。
“或許是被人養著然後帶進來的吧。”雲千墨吹了吹茶,眸子裏染上了笑意。
可,就算有人養,她也未曾聽說過癩蛤蟆咬人會有毒的啊。容晴越想越覺得腦袋不夠用,在她看來,今晚那兩隻黑得透亮的家夥就是癩蛤蟆。
“小姐……”木棉花聽了雲千墨的話之後,心裏莫名就想起了早上在後院瞧見的那名賊眉鼠眼的男子。
小姐剛才說有人帶進來的,那必定就是這名男子帶進來的了。可那陳公子也太不是東西了,住相府的,吃相府的,穿相府的,用相府的,竟然還要謀害相爺!
雲千墨見木棉花欲語又止又皺眉的樣子,便知道她想什麼了,抿了一口茶,笑道:“這次的癩蛤蟆是針對我而來的。”
重生而來,雲千墨沒事就研究各種毒,也包括各種有毒的動物,今天早上她聞到了黑蛤散發出來的味道,雖然很淡,但她還是聞到了。
陳啟明恐怕也不知道,黑蛤又分為雌蛤和雄蛤,有雌蛤的地方一定會有雄蛤。
賣給陳啟明黑蛤的人想必也沒有跟他解釋清楚,隻給了陳啟明一塊染有雌蛤發情時候分泌出來的手帕,以為隻要放進了雲千墨的房裏就完事了。殊不知雌蛤也會聞到雄蛤的味道,這不自己找來相府了。不過雌蛤並沒有多毒,它咬人之後的症狀就和雲傲之是一樣的,整個人膨脹,不過隻要劃破傷口擠出毒血就沒事了。
換言之,其實咬雲傲之的是獨自找來的雌蛤,而後來出現的才是陳啟明買來的雄蛤。
“這陳公子也太過分了,平時裏說話陰陽怪氣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想害小姐的性命,真是豈有此理!”木棉花氣鼓鼓的,一想陳啟明竟然是想要害自家小姐,氣得就想去找陳啟明拚命。
雲千墨拉住她,“你跟他生氣什麼呀,隻會氣壞了自己。而且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沒事。”
“可是……”木棉花還是覺得氣憤難平。
“就他,還算計不了我。”雲千墨眸子冷光一閃,然後輕輕拍了拍憤怒不已的木棉花,說道:“端點熱水來,我真要休息了。”
木棉花和容晴對視一樣,然後從各自眼中看到什麼,才點點頭,出去準備了。
……
陳啟明從雲傲之房間回去之後,想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可不知怎的,越是想睡,越是睡不著。
“明少爺。”他的貼身小廝見他從床上起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
“你怎麼辦的事,為什麼黑蛤咬到相爺了?”陳啟明忍不住還是提起這茬。
小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少爺,奴才真的是買通了墨院的掃地丫鬟,而且是親眼看見她把手帕放入三小姐房內的,絕對不會錯的。”
“不會錯不會錯!”
一開始小廝就是這麼跟他保證不會錯的,結果呢?陳啟明氣得一腳踹了過去,把跪著的小廝踹得臉色發白,壓低聲音怒道:“不會錯那黑蛤中途怎麼會改變方向去了相爺的書房?最後怎的咬了相爺?”
“這個……”小廝也回答不上來。
“行了,今天這事你把它爛到你的狗肚子去,不許再提了!”陳啟明也沒心思為難一個奴才,在屋內踱步幾個來回,最後決定去找老夫人。
姑母最疼他是沒錯,可雲傲之亦是她名義上的兒子,而且這次關乎性命,他覺得還是先去報備一下比較好。
雲傲之書房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老夫人,聽見陳啟明來找她,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謝嬤嬤,你說我是不是把明兒寵得太過無法無天了,才讓他膽子越來越大的?”
謝嬤嬤不敢回答這個問題,今個兒明少爺做的事情確實是太過了。
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老夫人睜開眼睛,謝嬤嬤隻好問:“老夫人,那見不見明少爺?”
“不見!”
老夫人睜開眼睛,臉上的疲憊怎麼也掩飾不住。若是在荊州,明兒就算殺幾個人,她也可以幫忙擔著掩著。可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明兒若學不會收斂,遲早也是死路一條,不如讓他趁這次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