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府外,挑著菜的老農走來走去,賣飾品的大姐熱情地招呼著過客,一些帶著配劍的俠客眼神一瞟,拿些個看似是平民百姓的過路人皆放下自己手中或挑或拿的東西,齊齊衝進林家大院。
門口的一十二個守衛見到來人不善,紛紛拿劍抵擋,奈何武功不敵皆被打傷在地呻吟,林府本來熱鬧的門前,百姓紛紛躲避,霎時人群大喊著做鳥獸狀散開。
隻見那些人來勢洶洶,人數又眾多,那帶領眾人的男人麵戴銀色麵具,看不清麵容,做了個停的手勢,聲音低沉而又沙啞,“留一個去通風報信。”
那身穿林家墨綠色家服的守衛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翻了個四腳朝天的身子趕緊爬起來揮舞著手踏進門院,“莊主,莊主,有人來犯!”
“呼”地一聲,回玄鏢猛的穿破那人身體,隻見他緊緊地握住胸口,雙手也擋不住的血液向外噴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地抽搐。
回玄鏢不停地在空中上下翻飛打落了林府的牌匾,先前戴著麵具的那人伸著左手收回武器,將身旁人遞過來的拐杖支在地上靜靜地等著林府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出來。
聽到外麵的打鬥聲,林放涯自是一驚,一甩長衫放下茶杯安慰夫人幾句,便趕緊跑到門口查看究竟。
按理說他應該通知蕭殊,可是女兒和他現在都在西院,兩人感情這幾日看起來不錯,若是為了一點他對自己都能處理好的小事,那這檔子買賣也太不值,招上幾十個內府家奴奔向大門。
剛走到院子外,便看見門口的守衛在地上痛苦的叫讓著,血流了一地卻還一息尚存,直到血液流幹,氣息全無也不給痛快的一刀。不用看外麵的人,林放涯也就知道,會用這種殘忍手法的,江湖中也就隻有鬼影派了。
“我當是誰大張旗鼓地敲我林府家門,原來是鬼影派左掌門左清秋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林放涯自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自家府院躺了十幾個死人,也是不驚不慌,仍然笑的出來。
“老朋友見麵實在想不出什麼能拿的出手的見麵禮,就想著給林莊主助助興了。”戴著麵具的人聲音冷俊,說出的話也帶著一股寒義,再加上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臉,讓人不寒而栗。
林放涯沉下臉色,看著左清秋身後帶著的人,都是武林中少見的麵孔,那鬼影門派素來神秘,不僅掌門人遠離江湖瑣事,就連門下弟子也是極其的隱蔽,平日以尋常人的身份生活,可是一旦緊急昭令,這些衷心聽命於他的人,就像突然從地上冒出來似的,人數實在不少,勢力當然也不可小瞧。
那鬼影門派最令江湖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其組織性極其強,手段更是殘忍。那掌門人從來不露麵,可從他那招招狠毒的招式,又可判決那是從東瀛忍者那裏學來的武藝。
因此,雖然他甚少露麵,江湖人還是有幾分忌撣。隻是林家從來沒有招他惹他,又是因為什麼,才讓他找上門來。
想到這裏,林放涯倒吸一口冷氣,左清秋一向對外界冷漠,卻對自己體弱的妻子愛護有加。
如今他們林家放出消息,說是碧蕾在這裏,江湖上人人對此垂涎已久,青睞碧蕾的人可不止蕭殊一人。
隻是一般人礙於蕭殊的武功和勢力尚不敢明搶,可是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左清秋即使知道裏麵住著蕭殊也不會退卻。若是動起真格的話,這林家今日又如何能保住。
想到這裏,他背後出了一陣虛汗,渾身僵硬。他雖貴為一莊之主,可也是靠天子庇佑才得以如此悠閑。這些武林人士,最見不慣朝廷種種,真要攤上大事,他們往綠野林子一鑽,山高皇帝遠,天王老子也抓他們不著。
此番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前來,必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自己一人之力,怎麼抵擋的過。
“快去西院找蕭閣主和孟護法來。”林放涯招手派人往西苑跑去。左清秋噬笑一聲,慢慢地走進院子,耐心地等著背後的大人物出現。後麵的手下自是順從的跟上,一時間,兵刃武器發出的嘩嘩聲尖銳刺耳。
孟善對著鏡子細細地描眉,嘴唇輕輕一抿紅紙,嫣然一笑。忽地聽見外麵有著急促的腳步聲,她手一揮,門呼啦地打開,隻聽外麵的林家下人敲著蕭殊的門急切地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