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是拍著他的肩膀,“自然不是。”兩人爽朗的笑著,林間的空氣甚是新鮮,明晨忽然止住笑,“我就要成親了,是父皇指的婚。”
蕭疏一怔,繼而拱手,“恭喜公子。”
明晨將他的手打落,“很快我就不能和你這樣瀟灑肆意地談話了,那分明是父皇派來的奸細,想要監視我們兄弟幾人的動靜,好讓二哥順利登位。”
蕭疏皺著眉,當今皇上其實並不殘暴,隻是昏暈無為,權利都被下臣掌握,就連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都被朝中大臣掌控。太子走的較早,二殿下自然是順禮成章的成為下一代繼承人。
“若是以後成了親,我隻要稍微有些動靜就會被人發覺,因此有些事情不得不早些安排。”明晨歎著氣說道。
蕭疏沉吟著,林間寂靜無比,二人商量著事情,清風無痕。
孟善坐在長榭閣外麵的屋簷上,想著白徐秋今日對她說的話,再看看蕭疏對那人的態度,他很少那樣熱心的對待一個人。
已經是月朗星稀 ,芙蕖和應流寧卻還是沒有會來,估計今日他們是不能好好地休息了。她看著淮南閣的景象,這裏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過,今日卻真的是她一個人。
就在這時,院牆裏翻身飛過去一個人,孟善一沉眸子,足尖一點,輕輕飛向那人剛才的地方,隻見她剛一落地,那人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飛去。
這一停一息,好像是故意地引孟善往別處走,她一看閣主所在的那個地方,閣主武藝高強,再加上外麵有著芙蕖帶的一幹人等,周圍還暗藏了一些那人帶來的死士 ,自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想到這裏,她毫不猶豫的追趕著那人,那人武功也是不在她之下,兩人踏著屋簷瓦片,武力全開,暗暗較著勁,孟善看著離他不遠的那人,頓覺手法,姿勢,很是像一個人,孟善不敢確定,隻好跟著,直到他們二人停在藥香殿門外。
孟善看著前麵的身影,雖然夜色將她的身影埋掉了一半,可是她還是認出來了,試探著叫到,“雲芯?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出口後,忽又覺得不妥,閣主說過雲芯是在受罰期間,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隻見眼前的人先是嫣然一笑,然後說道,“孟姑娘如今的功力實在不容小瞧,你比我入淮南閣門下那麼遲,身手卻絲毫不在我之下,看來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孟善皺著眉, 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芯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孟善雖是不解卻還是踏步走了進去,隻見裏麵隻點著一點微弱的光,她想要再點燃一支蠟燭,雲芯伸手攔住了她。
“這藥香殿怎麼樣,是不是比起那些宮裏的冷宮更是清冷?”雲芯笑著說道。
孟善並未說話,雲芯在黑夜裏摸出兩張凳子,兩人隔著桌子麵對麵地坐下,雲芯這才繼續說道,“你知道你為何會傷了應流寧麼?因為他帶給你的飯菜裏本身就有問題。”
孟善眼皮一跳,“是你動的手腳?”
雲芯自嘲地一笑,“當然,除了我,整個淮南閣沒有人這麼恨你。”
“為什麼?”孟善從來都是幹脆利落。
“為什麼?”雲芯笑著,好像在看怪物似的,“孟善,你不覺得你擁有太多東西了麼?你有閣主對你的另眼相看 有芙蕖對你的依賴,有應流寧對你的愛慕,”她說到這裏停了停,“還有淮南閣所有人對你的好奇,在你來之前,這些所有的 都是屬於我的。”
孟善向前移了移凳子,將染玉“咣”地一聲放在桌上,染玉的劍柄被月光照著甚是亮眼,她湊在雲芯麵前,“我擁有了什麼東西讓你如此記恨?是孟家六十幾口人的仇恨,還是江湖人人都眼紅的染玉?再者是江湖人人都懼怕我的名號?在你眼裏 ,我當真就這樣令你羨慕麼?”
雲芯倒吸著氣,這並不是因為孟善所說的那些事情 ,而是她麵無表情地陳述完關於她自己所有的事情時那種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口氣。
“你知道麼?閣主讓我整日守在這藥香殿,這比讓我死了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