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想隱瞞著自己的身份,隱瞞著自己是中原人的身份,如今卻被人看出,畢竟年齡小,當下便呆住了。
綠色的汁液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他的下巴處,又流到了他的脖頸處。
老人指著他的手說道,“這裏的氣候幹燥多風,一年沒有幾個可以舒心的日子,白天這裏熱的可以將人扒一層皮,可是到了晚上又恨不得深深地埋進沙子裏。這裏的人大多以放牧為生,平日還要幹農活,不論是年紀大小的,手上的繭子也是厚厚的。像你這種結了繭子又磨破的手,顯然就是少爺公子的手,你雖是看起來和這裏的人無異,談吐之間,卻仍舊透露出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氣息來。”
戎葵一聽自是知道眼前這位老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忙扭著頭說道,“嶽三爺,晚輩在中原已是舉目無親,逼不得已才來這裏,還請嶽三爺不要……”
嶽三爺哈哈大笑著,擺手說道,“這涼縣又不是我的財產,你想來便來,老身也不過是個旅途人,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
戎葵笑著看他,“晚輩謝過嶽三爺。”
嶽三爺哈哈大笑,手一揮,“以後便叫我嶽老三吧,嶽三爺是別人給的名字,我聽著始終不是滋味,卻又懶得管他們,我看你甚是可愛,若是你想交我這個朋友,便叫我嶽老三吧!”
“嶽老三?”戎葵狐疑地叫著他,雖然心中總有些變扭,可是嘴上叫著卻並不拗口。
“對!嶽老三!”那嶽老三聽後並沒有發怒,卻隻是拍著他的肩膀說著,“我這是第一次從小朋友的嘴裏叫出我的名字,實在是有趣。”
那戎葵見他談吐豪放,又見他武功很是厲害,看他一臉滄桑,便知他的故事一定也是不簡單。
他一拱手說道,“戎葵畢竟是晚輩,叫您大名實屬越禮,以後我還是和眾人一樣稱您為嶽三爺,叫著倒也親切些。”
那嶽老三聽著也是合心便沒有多大意見。
戎葵看著他一笑眼角便露出許多樹皮似的皺紋,看著剛才領頭蔡篤站著的地方不無擔心的說著,“嶽三爺今日得罪了那蔡篤,我看那人並非是心胸大度之日,日後恐怕加害三爺,凡事還是多加提防,小心為上。”
那嶽老三看著這個和自己素不相識的年輕小夥子呈現一臉擔心的模樣,當然心生好感說著,“那蔡篤的真實麵容我也是知道的,若我怕他加害於我 又怎麼會說出這麼些話,再說了老身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任憑他隨意加害老身?”
那嶽老三點點頭,拂著胡子笑道,“不過老三還得感謝你的提醒。”
那戎葵見他已經接受自己的意見,便放心的一笑,看著周圍滿是蒼延的山峰,“這裏隻要年輕力壯的青年,你已年老,又在這裏頗有威望,本不需要來這裏受苦,更不用說和我們在這裏搬著這麼重的東西完成這麼勞累的工程。為何還要執意來此?”戎葵看著他甚是幹瘦的身體,他的如老鷹一般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對麵的人。
“來到此地之人,內心隻有一個想法,就是離過去的事情最好遠遠的。我現在已經年近七十,自是這裏最是清淨。”那嶽老三看著這裏的風煙,說完便低頭嚼著綠色汁液。
說完看著戎葵一言不發便笑著說道,“我是因為不想踏足中原而走,你小小年紀又是因為什麼事情?”
戎葵將嘴裏的東西一嚼再嚼聽到他的話便說道,“我不過是中原一家普通的公子,家道中落,父母雙亡,被親戚趕出來無家可歸才流落此地,便想著能自己養活自己便如願,恰逢碰到一位老人施舍粥飯,他於我有救命之恩,要我幫忙找他的兒子,這才來到此地。”
“聽你的口音,倒像是蒼溪人,不知小朋友你是出自誰家,老夫雖然離開中原幾十年,卻還是記著一些事情,想著可以讓你的事情幫老夫想一想過去的曆史也不錯。”那老人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戎葵說著。
戎葵先是一驚,後來又想蒼溪那麼大,他又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自是一聲笑掩過去,“小輩確實是蒼溪人,隻不過是平常的一戶人家,家道中落,蒼溪向來是人才輩出 我們自是在蒼溪沒有多少分量。”
嶽老三聽著他自謙的話語笑了笑,繼而轉身看著遠處,那有不遠處就是沙漠,一片荒蕪,黃沙漫天,底下不知埋著多少累累白骨,老人的目光不像大多數上了歲數的人一樣渾濁不堪,而是嶽顯的精神抖擻,他遙望著遠處繼而說著,“蒼溪是個地傑人靈的地方,我年少時因為一些原因,曾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也認識了不少人,不知道你可認識魔教教主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