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葵拿著藤草的手顫了顫,東西掉到地上,嶽老三幫他撿起來重新遞給他笑著說道,“小兄弟難道認識他?”
戎葵猛的搖搖頭,“並不是,隻是我家族在蒼溪並不是可以說的上話的人物,對戎大教主的名聲當然如雷慣耳,自此才會有這等反應,一時失態,還請三爺見諒。”
嶽老三笑著擺擺手說道,“這倒不必。隻是……”他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看著戎葵的臉說道,“隻是小朋友你長的和我那老友戎遠實在太過相象,我早就注意到了你,雖是已經麵色被曬得黑紅,卻還是和他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戎葵感覺口幹舌燥,咬著駱駝甘反複咀嚼,這才說道,“天下之大,有一兩個人長得相像又有什麼可奇怪的,我身份卑微,自是比不起戎家的公子。我雖年紀小卻也在逃亡之前聽說那魔教戎家早已經被人滅了口,魔教上上下下無一人幸存。戎教主,戎夫人,還有他們的公子戎葵全都被殺。”
“啊!”那嶽老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樣不敢相信地問著,“他二人竟然死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一直待在這裏,不問世事,卻沒有想過他們竟然還有一個公子,實在是老身的罪過。”
“他們到底是誰所殺?”嶽老三問著戎葵,一手抓著他的胳膊,連衣袖都被撥弄到上麵,戎葵吃了痛,聽到他這樣問,腦海裏自是浮現那個女子的麵貌,隻是他眼色一沉,雖是疼的呲牙咧嘴,卻還是慢慢地有力地吐出幾個字,“我隻聽說好像是江湖第一大幫淮南閣閣主蕭疏派人所殺,別的一概不知。”
“淮南閣?”老人一聽這話像是有些糊塗,放開了抓緊戎葵的手,繼而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幾十年未回中原,那淮南閣竟然會有如此勢頭,實在讓人始料不及,確實有趣的很。”
戎葵看著他正在思慮著淮南閣的事情自是鬆了一口氣,繼而便從父親戎遠嘴裏得知的全部說給他聽來打消他對自己的懷疑又說著,“我經常聽父親說那淮南閣也是最近幾年才聲名雀起,一切的發展源頭便是因為那個閣主蕭疏,他年少一戰成名在武林中站穩腳跟,之後便一步一步將淮南閣帶領成為武林翹楚,武功自恃天下第一。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碧蕾?”
那嶽老三聽到戎葵說著蕭疏,自是一番好奇,覺得那蕭疏確實是個少年英才,待聽到戎葵說道那蕭疏自恃武功天下第一,便不由地冷笑,“原來中原便成了這個樣子麼?一個後起之輩竟然也敢說出此大話,實在是猖狂至極。”
少年嘴角一翹,他知這老者雖然性格豪爽,卻是個心細性子高傲的人,如今聽到有人這樣膽大妄為,自是免不了要多問幾句。聽到那老者的口氣裏確實有著對那蕭疏的幾分不滿以及好奇,心中更是得意。
“不過?”嶽老三話鋒一轉,右手摸著下巴沉思道,“那碧蕾竟然在這世上還有麼?”
那戎葵也是感歎著說道,“是啊!天下皆傳聞這天下還有最後一根碧蕾。淮南閣閣主一心想要得到它,這才會派人滅了魔教戎家上下。”
“哎,沒有想到,那戎家竟然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嶽老三歎了一口氣,感歎著說道。
“想當年,戎家是何等的風光,那場婚禮,也是武林中極已罕見的,不知有多少江湖門戶給了戎遠麵子。老夫有幸也是見了戎夫人一麵,那天下第一美人更不是浪得虛名。”
戎葵深吸一口氣,附和著歎息聲,“隻可惜這戎家沒有留下後人,無法為其報仇,否則又怎麼會那戎家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卻沒有絲毫動靜呢?”
“原來如此!”那老人看著戎葵被曬得汗流浹背的樣子卻還是仍透露出一股子書生氣,便試著問道,“你識字麼?”
戎葵不知他是何意,便懵懂地點著頭說道,“識字!嶽三爺問起這個又是作甚?”
那嶽老三一拍大腿站起來說道,“這裏苦力是很多,不過能識文斷字的卻很少,我見你年紀輕輕,卻是談吐不凡,正好我這裏缺一個幫手,平日也就是清點人數,受得勞苦自是少一些。”